竹楼四敞大开,翼洲侯看到了躺在躺椅上,慢慢吃着西瓜纳凉的李老伯。
径直走入大堂,对着李老伯起手一礼:“见过先生。”
“侯爷,你我乃是老相识,莫要多礼了!”李老伯坐起身,将翼洲侯扶起来。
“翼洲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今年若再不能降雨,再不能化解了那干旱,只怕只怕我翼洲完了,百姓至少要少去三成乃至于五成。先生乃是大德,纵使对我侯府心存意见,可是天下百姓何其无辜?那数百万百姓的性命,何其无辜?还望先生大发慈悲指点本侯一条出路!”翼洲侯态度谦卑,又从大义上拿捏住,叫人完全开不了口拒绝。
听闻翼洲侯的话,李老伯坐蜡,背后一滴汗水打湿。
今日翼洲侯这幅作态,不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随便搪塞过去。
李老伯闻言沉默,心中诸般念头电转:“翼洲大旱,我大商能人异士辈出,怎么会五个月了没有高手出现?翼洲这遭水,混着呢!”
心中念头转动,略做沉思,才低声道:“老朽不过是一介布衣,荒野平民,岂敢为侯爷拿意见?不过,侯爷既然问我,老朽便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世间万物,一饮一啄皆为定数,翼洲大旱是定数,侯爷不必着急,这大旱终有化解的一日。只要因果化解了,降下雨水不过水到渠成!”李老伯意味深长的看着翼洲侯:“侯爷可知,究竟哪里欠缺了因果否?”
翼洲侯闻言顿时面色大变,然后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起身恭敬一礼:“多谢先生指点,老夫知道了。”
话语落下,翼洲侯转身退了出去。
翼洲侯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李老伯,慢慢拿起一块西瓜压压惊。
“因果,我倒是与大商王朝,有因果!而且还是大因果!此次天灾**,必然是鹿台中老不死的布局,想要化解翼洲灾祸,还需求助天子!自今日后,我翼洲大业成空!鹿台不愧是鹿台,一出手便敲中了我翼洲的七寸!”翼洲侯脸上大写的服,一双眼睛静静的看向远方,奋笔疾书,不多时一篇奏章已经写完。
“传令下去,将这折子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大商朝歌”翼洲侯将书信封好,对着门外道了句。
有侍卫走入大堂,拿着文书疾步走出,留下翼洲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书房内,失魂落魄的呆坐在那里,双目无神许久不语。
“大小姐,您的书信!”珠儿自门外走入了楼阁内。
屋子外热气灼灼,可是屋子内却依旧冰凉如春。
“嗯?何人送来的?”周姒闻言一愣。
“是虞七,我本来想要挡回去了,但是后来想一想,那虞七与小姐也算是有些缘法,便拿了进来!”珠儿笑着道。
周姒接过书信,缓缓地拆开,然后下一刻不由得噗嗤一笑:“好丑的字,这般涂鸦,也算是字?”
不过,接下来周小姐脸上的笑容消失,眸子里露出了一抹凝重。
自虽然丑,但信笺上的内容,却叫人笑不出来。
“好大的口气,他竟然敢说,半个月后必然会有大雨降临,翼洲所有灾害自然化解,简直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珠儿看着那信笺,眸子里露出一抹嘲笑。
“他不是那种口若悬河的人,不会用这种简陋的方法来惹人耳目”周姒一双眼睛盯着信笺,许久不曾挪开目光。
“半个月,只怕翼洲百姓挺不了半个月!”珠儿摇了摇头。
“所以,我要亲自去见他!”周姒慢慢站起身:“他既然有求来风雨的办法,我就一定要去见他,若能提前半个月,翼洲百姓或许还有救。”
“准备马车,我要去见虞七”周姒开口。
“小子,那小瓜娃子的话,还真信了?”珠儿诧异道。
“救命稻草,由不得不信!况且,他也没有诓骗我的理由。再说,就连合道真人都无法降下大雨,我等还能有什么办法?”周姒慢慢走出门外:“备车。”
郦水河畔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缓缓放下了手中酒盏,看着即将西沉的大日:“我该走了。”
“你眉宇间满是杀机,可是要去杀人?”老龙王一双眼睛看着虞七。
“已经让他多活了三年,往日的帐,也该算算了!”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
“那可是朝廷赦封的四品大员,杀之朝廷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老龙王一双眼睛看着虞七:“你前程似锦,又何必为了一时之快,而铸下大错?待你日后功成名就,将那孙小果碾死,不过是犹若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大商刀枪入库牧马南山数百年,哪里还有我辈武人出头的机会?学文我的字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虞七眸子里一抹杀机流淌,若有选择,他又何必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