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自己的力量杀掉他?”
霍实看着自己那双被铐住的双手自语道。这时候他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身上种种魇化的迹象已经消失殆尽。
“当然。”盖车车肯定道。
“怎么可能……我们现在身陷牢狱……连能不能逃出去都……”尽管霍实悲观地说道,但诱惑着他悲观情绪的疯狂也已消失。
盖车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反驳霍实的话语,自己身陷在这充满了古怪气味牢房中的时间比霍实还要久。
希望在这地底不见一丝阳光残破的房间中被慢慢消磨殆尽。
霍实站了起来,拍了拍盖车车的肩膀反而安慰道他:“放心吧、会这么一天的。”
“哈哈、会吧!”盖车突然车乐观地答复道。
透过昏暗浑浊的光线,霍实望见了在黑暗中滴淌着鲜血的阎罗。
“阎罗、阎罗!你怎么了?”
“还要吵?是不是你也想挨抽了?”狱军在牢房的另外一头怒吼着。
虽然看不到狱军的身影,霍实还是隔着铁栏杆怒视了一眼并保持了沉默。
“你不记得了?”盖车车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记得什么?我刚刚睡着了,醒来莫名其妙就在厕所了。”
盖车车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霍实,霍实惊愕于刚才的自己的魇化行为。虽然他知道自己梦行者特殊的身份,但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神识的瞬间堕落能够造成自己身体的异变。
在刚才神识恍惚之间,收集者身上那无数的眼睛布满了霍实的脑海。有那么一刹那,霍实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和收集者高度同步。
除此之外脑海当中回荡着一种神秘的声音用未知的语言诱惑着自己,很奇怪的是那些声音对处于悲观绝望之中的自己好像是救命稻草。
语言的发音有点像自己处于朦胧中曾听过的耳语。不过霍实刚才听到的声音比当时听到的耳语,声音更加古老久远,像来源于蛮荒亘古,来源于比时间之外的地方。
在盖车车的描述当中,自己的破面处长出了蛋黄般堆积的眼睛和拥簇蠕动的触手,这两类形态不就和搜集者一模一样吗?
在这段时间和盖车车二人的相处中,霍实知道了一般人成为魇兽的过程。
一般人在理智崩溃或吸入过多灰霾后,会染上噬眠瘟最后成为魇兽,然而这一切的过程是完全不可逆转、无药可救。
但自己不仅能够逆转魇化过程,还能够与曾经遇见过疯狂的魇兽发生共鸣融合。
霍实相信自己刚才魇化的外表与收集者脱不了关系。霍实不知道是自己吸取了收集者疯狂的意识,还是收集者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了印记。
回想谷芽死的那一天,自己失去控制在巷道中大开杀戒时,所有戒备队面对自己就像中邪一般动弹不得。
那时候霍实还以为是自己怒意膨胀震慑住了所有人,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和自己刚才魇化有关。
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意识很有可能就被收集者污染掉了,而那时候自己的眼睛也包含了收集者疯狂震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