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树林中的夏蝉孤独地嘶鸣着,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墓地之中。
来自山谷林间的凉风吹拂着霍实的心神,让他格外平静心中没有波澜。他站在谷芽的墓地前不哭不笑也一言不语。
“你不对谷芽姐姐说点是什么吗?”陪同霍实来到墓地的程曦问道。
霍实摇了摇头:“说够了,在牢里每日每夜我都在同她讲话,如果她能听到,早就听到了。”
“小霍哥哥,你好冷静。我原本以为你哭会什么的。”
“早就哭够了,我只有把吴天的狗头带来,我才有资格在她面前哭,”说道这里霍实环视了一圈幽静的山谷,“而且,我看到谷芽能够在这么宁静的地方休息,我也很满足了。谢谢你们把她带回来……”
霍实在刚被关进狱洞的时候,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谷芽被孤独地留在域外,遗体被丑恶的魇兽给吞进肚子里,或者慢慢腐烂掉皮肉变为一具骷髅。
还好,在进入狱洞后第一次进入古神的梦境,程曦就告诉了霍实在当天绅士带他们回到革命军根据地后立马带人返回。
可当革命军赶到时已经太晚,吴天一行人已押解霍实撤退,留下了来不及收敛的戒备队尸体和谷芽的遗体。
在革命军收敛了谷芽的尸体后,程曦执拗的坚持让他们把戒备队的尸体肢解掉作为泄愤,不然她就不肯回革命军基地。
“野蛮”的革命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肢解了一具具尸体,把它们作为魇兽的饲料一路扔在了路上。
他们回到了根据地才火化谷芽的遗体,把化成一抔灰的谷芽安葬在了幽静美丽的墓地。
“你太过客气了,她也是我姐姐。”程曦回答道。
“走吧,该去参加首领为我们准备的宴席了。”
霍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从谷芽的墓前离去。
来看过了谷芽以后,霍实一直躁动的心充满了淡然,连其中弑杀的戾气和仇恨似乎也被洗去了一半。
至少在墓地呆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霍实的心灵暂时得到了救赎。
刚才在和阎罗盖车车分别后,绅士和程曦带着霍实和哑巴来到了行政区左岸的政务权力中心的一栋宿舍楼中。宿舍楼攻五层,每一层有两套房间,绅士分配了一套房间给他们俩共用。
据绅士介绍由于霍实特殊的身份,革命军认为他最好不要住在住宅区;绅士告诉他,当然这还是他稍别于普通人的身份区别——只有在革命军中身居要职或者特殊的人才能够住在行政区内。
霍实虽然更喜欢住在住宅区里那种热闹的生活,但是初来乍到的他也无法拒绝革命军的安排。
革命军分配给两人不算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霍实和哑巴一人一个房间,其余的地方作为两人的公用区域。
房间的整体布置算不上奢华,但还是比霍实在下城区的那个“家”要规整干净的多,一切适合居家生活的用具家具应有尽有。
阎罗和盖车车的房间并不在西岸,而是安置到了东岸的军事区。原因也很简单,两人原本就是革命军的将领,回到军队所在之地也是理所应当。
房间里分别也给霍实和哑巴准备了干净的衣服。霍实抢在哑巴之前霸占了浴室,洗了一个痛快澡,在浴室留下了满地污渍,把积压在身上多年的污垢全部洗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