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人群再度陷入无语之中，霍实的方案其实很简单，归纳一下就是躲好不要被发现。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是现在这里五个人，连半个诸葛亮都顶不上，想不到任何好的主意。

“我、我补充一下吧，”刘洪信唯唯诺诺地说，“对于霍哥说的那三点，我没有什么好补充的。我想补充的是，我建议还是安排一下夜晚的值班吧，我和张师傅守前半夜，霍哥和李主任守后半夜。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主任赞同的点了点头：“挺好的，我同意。有人守夜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也能够迅速应对。”

……

当五人急急忙忙得从周围捡好树枝隐蔽好班车，把窗缝隙用身上的内衣遮盖塞住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灰霾也随着夜色降临到了大地上。不过还好的消息是，今夜的灰霾不算太重，至少没有浓稠得像浮在空中的白色粘稠液体。

五人晚上就分食了刘洪信身上携带的两块军用压缩饼干，恢复了些许力气。饥饿对下城区的人来说从来不是罕见的事，所以晚上只吃了一点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灰霾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点一滴侵蚀掉了班车周围的世界。随着周围的世界慢慢消失，华姐、李主任、张师傅均显示出了不同程度的不安。

今夜一定是个长夜，自己必须要保存好体力，霍实挑了两张椅子就睡下了。在他躺下之前，他招呼了李主任也休息下，后半夜还需要两人一起侦查。李主任只尴尬地摇了摇手，埋怨了霍实一句“大心脏的家伙”后，表示自己根本睡不着。

霍实闭上眼，脑海里全部浮现的是这三个月和谷芽在一起的画面。他很感谢刘洪礼在诊所那天把自己介绍了出去，不然，自己还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和谷芽说上话。

谷芽啊……

谷芽现在在干什么呢？霍实怀念起了谷芽脸上那对小酒窝，看着她的笑心里总会莫名充满傻傻的甜蜜，自己傻到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霍实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和谷芽看完电影后，谷芽说她最讨厌电影中那个老实到愚蠢的男主角。当时霍实就非常紧张，怀疑这会不会是谷芽在暗示讨厌自己？他马上就哭丧着脸求谷芽不要讨厌自己。

谷芽“噗嗤”一下笑了，说谁说讨厌你啦？霍实仍旧很紧张得说，刘洪礼经常说自己很老实、很笨。

谷芽笑了笑露出了脸上那对浅浅的甜酒窝，宠溺得说霍实老实是老实，但一点都不蠢，还很聪明呢，而且他有别人都没有的一种执着的勇气……

霍实当时还以为谷芽还是在说自己老实，但现在回想起来……多希望现在能见谷芽一面。

……

“霍哥……”刘洪信悄悄地蹲在霍实躺下的椅子旁，轻轻地推搡着他。

“怎么了……”霍实迷迷糊糊得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刚才睡过去了多久。

睁开眼霍实才发现四人都蹲伏在自己身边，他警觉到是出了什么事，立马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霍实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和四人蹲在同一水平线上，轻轻地再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哥、刚刚我透过窗户看，发现灰霾中隐隐约约有许多人影在走动……我最开始还以为是叛军。随后我发现灰霾中的人影特别瘦、特别高，有的手中还握着简陋的工具。我这才意识到它们是在培训中提到的E级魇兽，异人。”

“异人？E级的，还好。”霍实点了点头。

“霍哥……不好。异人普遍在两米以上手脚干瘦修长，这是因为它们异变后体内的混沌肉核吸收了血肉，催化拉长了四肢的骨质所造成的。虽然它们只是比我们高一点，但是成群结队的异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每个异人体内的肉核在其疯狂后都会破体长出触须攻击敌人。”

“霍哥、好在它们视觉能力较差而且行动缓慢。我想它们应该不会发现我们，就算发现我们，我们可以马上开车逃跑……”

霍实苦笑了一下：“是啊、还好？幸亏你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了，不然我们可会在异人面前吃大亏。”

“咚、咚、咚。”不知在多久一个异人摸索到了班车旁边，用手上那把和它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敲打着车门。

高挑的异人脸几乎和班车的车窗齐平，这比霍实想象中高太多了。

一根根枯槁头发下、瘦弱苍白的脸上，嵌着暗黄色浑浊的大眼，空洞地打探着班车内的情况。

暗黄色的双眼中没有眼仁，就像一对夺人心魄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