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水道不时回响着从破旧管道里落下的水滴声和霍实踩踏着金属抓手的声音。些许的杂音却让霍实感觉下水道比头上安静的世界还要更加死寂不少,让他微微感到不安。
顺着往下爬去,周围没有了白色灰霾的纯粹黑暗更是开始逐渐包裹侵袭着他。
霍实小心翼翼仅用左手握着抓手,用右手打开了背在背上霰弹枪前端的电筒。微弱的电筒光立刻填满了狭小的通道,给了霍实勇气和安全感。
霍实本以为在到达下水道底层时自己悬着的心会放下来,但漂在地面上的那层和褐绿色水流透过霍实的裤子冰冷地亲吻他的脚踝时,他的紧张感更上了一层楼。
在抵达下水道地面时,霍实非常专业地立马从背后掏出了霰弹枪,对准了自己正前方狭窄的通道。
黢黑的通道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偶尔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水滴外也没有任何动态的东西。
“我到了,下方安全,下来吧。”霍实微弱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通道内。
当谷芽下来时霍实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她脸上对周围环境的嫌弃感,他立即关心道:“没事吧,谷芽?”
谷芽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有模有样地拿出手枪,用瘦弱地双手支撑着手枪作出防御姿态,并打开了枪前的手电筒。
多一份光亮,也让霍实多了一份安心;这份安心也许是来自于爱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臭死了!”程曦在通道中一直嚷嚷,抵达地面时她也不住抱怨,“这个水好恶心啊,是什么水呀!还这么臭!”
霍实和谷芽没有回答程曦的问题,因为问题的答案只会让大家更恶心而已。
谷芽马上脱下了自己防霾面具给程曦戴上:“戴上会好一点。”
程曦乖巧地点了点头。
谷芽没有了防霾面具哪行?且不说这恶劣的气味,万一她吸入了灰霾怎么办?
霍实又马上脱下自己的面具给谷芽戴上,谷芽强忍着恶心的气味说:“不用、霍实我没事。”
“戴上,”霍实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体质特殊也可以不带,万一你吸入了灰霾怎么办?”
谷芽勉强地点了点头,接受了霍实的好意。
没有了面具的隔离,恶臭的气味马上涌入霍实的鼻腔,让他胃液翻腾作呕;他强压下了呕吐的反应,无意识的恨了程曦一样,潜意识把现在的处境都怪在了这个孩子头上。
卫医生和绅士也一前一后地抵达了地面,这时霍实才注意到了绅士脚上的那双长靴——看来他早就准备好了涉水的准备。
“好了、目前来说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贫民窟绅士站在下水道当中洋洋得意的说,好像这里就是他的舞台,“只要我们这这个阶段没有被戒备队发现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