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十年后,李震将来的儿子李敬业起兵反武,兵败被杀,李思文也沦落到了一个改为武姓有祖宗认不得的下场,后半生庸庸碌碌,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不应该啊。”刘平安摸了摸额头,纳闷道:“二郎脾气一向好,怎么就跟人打架了呢?”
打架也就算了,居然还打错了目标,给先生也走了一拳......真是怪不得李绩勃然大怒了。
李震摇了摇头,颇有些没心没肺道:“那日在洲学里我走的早,听说是几个王氏分支子弟主动寻衅二弟,嘲笑我们李氏门槛太低,比不过他们王氏高门,二弟气不过就跟他们推打起来了。不过文哥儿倒也武勇,打趴了三个王氏子弟,其中一个藏在先生背后辱骂二弟,二弟一时手滑,就给先生脸上也来了一拳。”
“哎呀。”李思瑶捂嘴娇笑道:“大哥别说二哥了,说一次我就想笑一次,父亲最敬重这些长者了,也难怪二哥被禁足。幸亏先生无大碍,不然二哥可就真倒霉了。”
李震冲不远处的护卫们打了个手势,护卫旋即四散开来,然后示意刘平安边走边聊。
刘平安站在两人中间,三人并肩而行,走在大街上,他玩味笑道:“几个不懂事的王氏子弟而已,你们李家和天子同属一籍,焉是他们能够嘲笑的?”
“谁说不是呢,当年太上皇赐我父李姓,附宗正属籍,从此李家和天子同支同源,想要嘲笑我们李氏,也不先看看他们王氏是什么货色?”李震满脸嗤笑,显然是对王氏极为不屑。
“文哥儿脾性好,就是太容易受人刺激了,其实王氏子弟挑衅的时候,一笑置之便是了,犯不着和他们计较。吃点亏也好,希望文哥儿以后能长点心吧。”
李震叹了口气,旋即问道:“兄长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并州?”
“过几天吧,等房契交割完成后就走,男子汉总归是要出去闯一闯的。”
“刘哥儿倒是洒脱,不过长安城现在真的那么好吗?小妹很久没去过了呢。”
“我也未曾去过,听说长安城人口之多冠盖天下,又是我大唐京城,肯定不差就是了。”
李震想了想,再次问道:“兄长,今年科举都已经过了,若是兄长想要入仕的话,找个大臣举荐最好不过,为什么不让我爹推举你呢?”
刘平安笑道:“我欠李叔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人情最是难还,实在不想再麻烦李叔。再说了,我现在的名气还不够大,举荐入仕还不够资格。”
“是了,若是想推举入士的话,兄长现在的名望的确还差了很多。”
李思瑶眨了眨秋水眸子,满脸好奇:“刘哥儿那首《出塞》,洲学里的先生读完之后都是满脸畅快,直说此篇可流传千古,再加上那首《正气歌》,更不要说为父报仇这种大义名声了,难道名气还不够么?”
“《出塞》读来的确畅快,兄长果然好才华,凭借此诗我爹名气又能大涨。”李震洋洋得意,身为人子,父亲的功绩能被天下人夸赞,他也是与有荣焉。
刘平安坦然温言笑道:“这就是寒门子弟入仕的难处了,在眼下这个最看重出身和血统的时代,普通人除了科举之外,除非学术诗文等等才华特别著称,否则一般是难以入仕的。”
“而现在我也远远没到能被李叔举荐的程度,为父报仇的确是快事,也还没有达到能被人举荐入士的程度。”
李思瑶不解道:“那兄长为何不去考科举?我爹在京城也有不少相熟文官,他们都会卖我爹面子吧?”
唐朝女子鲜少做官,李思瑶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对于这些东西实在是不了解。
“小妹。”李震伸手阻拦,摇头道:“现在这年头不是世家子弟,入仕有千般难处,科举也未必就真公平了,兄长心里早有打算,你就不必多问了。”
刘平安神秘一笑:“没错,听你哥的,迟早有一天,兄长能在长安闯出大名声来。”
李思瑶不再多问,没心没肺做了个鬼脸笑道:“那我就祝兄长一路顺风,早日扬名天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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