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刘平安笑道:“某先前轻视郎君了,凭郎君诗才,在长安住下去又有何难?”
“兄台过奖了。”
刘平安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畅快道:“今日就此告别,有缘他日再见。”
旋即起身准备离开酒肆。
白袍男子忽然问道:“郎君不怕我等抄去你这几句诗么?”
刘平安没有回头。
却是高高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兄台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做此小人行径?”
白袍男子哑然失笑,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赞光明磊落。
走出酒肆后,刘平安双手负背,挑了挑眉,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再说了,这诗没头没尾的,你就是想抄也没那意境啊!”
“郎君,俺来了。”
铺面而来的臭气。
秦厚面色有点虚白,看起来没啥精神,摆明了是在茅厕里酣畅淋漓过的。
袁月心下意识捂住了口鼻,瞪大眼睛。
刘平安嫌弃的撇了他一眼,“秦叔你还是回家歇着吧,我带月心去拜见代国公就好。”
“唉....”
秦厚一脸络腮胡子攒成了一团,纳闷道:“俺也不知道吃什么了,肚子忽然就疼痛难耐。”
挥了挥手,秦厚无奈道:“郎君,你们走吧,俺腹中又闹腾起来了。”
刘平安哑然失笑道:“早点回家歇着吧。”
然后便带着袁月心离开了。
秦厚站在酒肆门口,双手捂腹,面色难看,咬了咬牙,风一阵的就跑进了酒肆。
酒肆当中先前和刘平安交谈的那白袍男人,此时正在抿酒回味刘平安的诗作,只觉得眼前一闪,就有一个魁梧大汉冲他跑了过来。
蓝袍男子瞬间起身,挡在了白袍男子之前,杀气凛然。
秦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大反应,随手从竹筒里抽了几根筷子后就跑出去了。
“此人真是古怪。”蓝袍男子皱眉道。
白袍男子霍然起身,冲着秦厚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是举目望去,四周熙熙攘攘,人头耸动,竟然早就看不见秦厚去向了。
白袍男子双拳紧握继而松开,眉头紧皱,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蓝袍男子试探道:“二郎?”
“洺洲兄,我让你找的那人,就是他!”
就是他?
蓝袍男子震惊道:“就是刚才那个大汉?”
“不错。”
白袍男子淡然道:“他未曾认出我,甚至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应当是得了失魂症无疑了。”
“失魂症?”
蓝袍男子喃喃道:“我听说得了失魂症的人,就连自己的姓名都未必记得,他若认识你,绝不可能丝毫表情变化没有,应当是得了失魂症无疑了。”
白袍男子负手道:“我要你尽管找到他!”
蓝袍男子迟疑片刻,肃然道:“某必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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