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人对前锋营轮番强攻,不到一日时间,已经强攻不下十余次,死者盈积于木栏石墙之下,鲜血竟然染红了百米外的青石。
前锋营的十面红镶黑麟旗,也已折断过半,军旗残破……
“父亲,停止进攻吧!士兵急需休整,明日再攻,如此即使攻下,族人也死伤大半。
大哥已经战死了,二哥也重伤!”安大熊响当当的汉子,也哭红了双眼,声音几度哽咽。
“放肆,如果今日不拿下营垒,明日夏人的援军就会赶到,我们那些冤死的族人就白死了吗?”安巨能一脚把安大熊踢到在地:“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自己怕死,如果你怕死,你就跟你那些怕死的手下跟我滚。”
“父亲孩儿绝非怕死,恕孩儿不孝。”安大熊跪下,而后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站起身来,拔出利剑高举:“弟兄们,今日若不攻下敌营,不斩断他们的黑色麒麟旗,我安大熊绝不归来。”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冲啊!”
……
本已刚刚退下阵来的黎人,又群情激奋,一窝蜂的冲向山岗上的前锋营营垒。
纵使前锋营再如何骁勇,在黎人不间断的强攻下也已是强弩之末。
肖应泉身中数箭,若非重甲防身估计也是身死疆场,但是依然率领部下死战不退,挡住黎人冲破防线。
吴伯言率领亲兵支援营寨各处,和他身后的金镶黑麟旗所到之处必能击退敌军。
“肖将军,你带你部暂且退下!”吴伯言也已浑身浴血,手中长枪上的红樱,如同在血池中浸泡过,鲜血就像沾了抹布的水,淋淋滴落而下。
“吴将军,黎人如此强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撤退吧!”肖应泉依然死战,不愿带部下撤退,他也知道吴伯言也是筋疲力竭。
“肖将军,只需坚守到明日,铁狼营的胡将军便会赶到,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全歼了这群黎人,为我军死去的兄弟报仇!”吴伯言依然骁勇异常,战况如此危机依然沉着冷静,坚若磐石。
“吴将军,十名百夫长,已阵亡五人,如果再不撤退,我前锋营八百将士估计要全部殉国。”肖应泉自己都已经感觉快坚守不住。
“我前锋营自我领兵征战以来,就没有主动撤退的先例,任何挡在我前锋营面前的只有尸体!”
肖应泉觉得吴伯言太过自负,现如今说撤退都是好听的,逃命还差不多。
“肖将军,难道你对我都没有信心了吗?”吴伯言转过身来,对着身前的亲兵喊道:“兄弟们,我们就让敌人看看我先锋营的厉害,冲啊!”
仇一夫跨上骏马,接过金镶黑麟旗跟着吴伯言杀出营垒。
吴伯言骁勇无敌,身后的将旗随着他如入无人之境,黎人即使在勇敢也抵挡不住前锋营的骁骑,绕着营垒冲杀。
不到半个时辰又战至肖应泉的阵地,黎人竟然又被击溃回营。
是夜,安巨能老泪纵横,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也已战死,如今他三个儿子只剩下重伤昏迷的二儿子。
“巫师,夏人的营垒犹如铜墙铁壁,他们的骑兵犹如洪荒猛兽,我黎人该当如何!
如今别说为族人报仇,就是黎人的存亡也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