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是不走?悄悄地走还是大大方方地走?抑或……拔腿就跑?童关踌躇不前。
不过两匹雪狼却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此刻它们已冲下山向他步步逼来。
月黑风高,乌云滚滚。童关紧紧握着手中的常青剑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因为眼下除了这把剑他一无所有。
它们来了。
不可避免的来了。
他听得见它们的喘息一如它们嗅得到他的气味。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正一分一秒的逼近。
忽然,喘息骤停。其中一匹雪狼已张牙舞爪地向他凌空扑来。
只见他在雪地上打了个滚侥幸躲过了一劫。不过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两匹狼前仆后继,左右夹击已然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苍茫的雪域中难得遇到一个孤身少年,天晓得它们是不会放过他这顿饕餮盛宴的。
童关想不到离开义父的第一堂课竟是残酷的“生存挑战”。在僵持了足足一个时辰后他明显体力不支,两匹垂涎欲滴的饿狼似乎也不打算再与他耗下去了。
生死一线,童关几乎倾尽全力挥出了最后一剑。剑落人倒,他沉沉的昏了过去。
“那两匹狼有没有……”小风急不可待。
童关莞尔一笑,“有没有把我吃了?哈哈哈哈。”
“你快接着讲啊!”
童关隐约记得自己昏过去后似梦非梦间听到一串熟悉的银铃声。那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丁铃”、“丁铃”好听极了。伴着铃声,鼻腔中还充斥着一股奇异的花香。虽然不知是什么花可他确定是花。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股香气的味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想抓住那个味道,可惜一触即逝再难追忆。
“兴许是个梦吧?”小风道。
“起初我也以为是个梦,可我一觉醒来已身处客栈,这又如何解释?”
“这么说不是梦。是那个带着花香和银铃的人救了你?那人是谁?”
许是昨夜与狼斗得精疲力尽,童关一觉就睡到了日晒三竿。若非屋外人声嘈杂他或许仍不能清醒过来。
“一口价,五百两。”
“笑话,五百两?看清楚了,这可是天魔教的圣女!”
“那又怎么样?鬼手已经死了,你要是把这丫头带回中原,别说五百两只怕一个子儿也挣不到。”
“哼,这丫头天生神力,你以为各大门派不知道她的潜能吗?”
“各大门派与天魔教势不两立,任凭这丫头再有本事,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我看未必吧。”
“我劝你最好听我一句,否则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你莫要危言耸听!”
两个男人讨价还价,童关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
忽然第三个人道:“都别争了!人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放马过来!”
话音刚落屋外顿时激起一场恶斗。三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童关挣扎起来,伏在门缝上看。
三个打斗的人相貌平平,武功招式也不见得有多么高深,想来并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江湖人物。不过童关注意到两张合并的饭桌上躺着一个套着麻袋的姑娘,从袋口处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庞。童关一眼认出这姑娘就是昨日在天山脚下决斗场上邂逅的那位白衣少女。想不到她父亲昨日与义父同归于尽,今日她就落入了歹人手中。
听刚才那几个人说她是西域鬼手之女——天魔教圣女。奇怪,既是圣女又怎会落入这些籍籍无名的小人手中呢?
难道……“昨夜救我的人是她?”童关联想到初见她时听见的那串银铃。“若真是这样我岂能见死不救。”
童关打定了主意,仔细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据他观察,外面这三个人就算合起伙来对付他也不足为惧。况且眼下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倒不失为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可笑那三个傻瓜打得昏天黑地,天魔教圣女已被童关悄悄救走。
“姑娘,姑娘。”童关轻轻摇了摇她。
圣女渐渐睁开眼睛,身体却依然动弹不得。
“看来是被人点了穴道。”
童关啪啪解开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