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关与小风强强联手、一见如故,相约到城东的风尘酒馆把酒言欢。此时月色如水,照见碗中清酒一如君子之交坦坦荡荡。
“伊兄,我刚才见你身手不凡,不知系出何门何派,师承哪位高人?”
“呃……这个嘛,哈哈哈哈,我不过是个山野小子,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一样。”小风一想甚为不妥,连忙补充道:“哎呀,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咱们已是朋友,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不错!咱们是朋友,姓甚名谁、师承何派都不要紧!”童关一派豪情。
小风当真喜欢这个新朋友,他觉得世间好汉一定都愿意结交童关这样的朋友,他真诚、坦荡、通情达理、武艺卓然,确是一介豪侠!且言行中无不透出一股超乎年龄的落拓与练达。
“来,我们再喝一杯!”小风举起酒盏。
“来……”
两人刚一碰盏,只见刚才演武大会现场秘密监视他的那群东厂党羽又出现了。他们一个个目露寒光,一身黑服、斗笠,形同鬼魅。其中一个拉了拉头上的帽檐,似有异样。小风一眼便认出那是曾与他出生入死的搭档——东厂暗人无言。
“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家问。
“什么也不要。”
“这……”
“拿去……”其中一人给店家一锭金子。
店家立即不再多言。
童关注意到来者不善,低声问:“伊兄弟,这几个人你可认得?”
小风毫不避讳,故意扬声道:“认得!这几位可都是老朋友了!”
东厂党羽齐齐看向他,目中寒光已燃起熊熊烈火。
童关问:“这几位可是在找你麻烦?”
小风道:“不错,童兄你且闪开,待我解决了他们再与你痛饮!”
“伊兄,你我既为兄弟,我就绝不会坐视不理!要打要杀,兄弟我奉陪到底!”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东厂的人!”
通常人们只要听到东厂二字便心惊胆颤,可童关却道:“阎王老子来了,兄弟我也要与你并肩作战!”
“好!好兄弟!”小风大为感动,高喊道:“我们且饮下这杯,再杀他个痛快!”
“好!”
两人刚举起酒盏仰面而饮,余光却瞥见东厂党羽已举剑刺来。小风酒盏一扔,纵身一跃躲过了东厂三把寒剑,那扔出的酒盏正中其中一人的额面,再放出两枚短箭,正中剩下两人的喉头。
“哎……怎么还是那么不堪一击!”他唉声叹气,又复顽童本性。
只见迎面又来两个暗人,手中持黑色旋转巨伞,伞尖铸着一把短小锋利的菱形箭头。他们旋转着向小风刺来,小风一面翻身上伞躲过扎刺,一面高喊:“童兄小心,伞尖有毒!”
“收到!”童关简洁利落,专心作战。
小风来回在两柄大伞的伞蓬上跳跃,扰乱对手视听。借伞面的弹性,他一纵一纵、上蹿下跳欢乐极了!拍手叫道:“好玩好玩……”
忽然,又一个纵身弹起,待他双脚还未落到伞面的时候只见两柄巨伞旋转着向他刺来,他索性顺手折断箭头,刺入伞中,正中两名持伞暗人的额面,两人顿时气绝身亡。
小风轻功了得喜欢攻上,童关下盘根基稳健喜欢攻下,他一个扫堂腿连扫一排暗人,暗人们纷纷倒下,只见他俯身伏击在地,随时警惕暗人们的动静,脸上一副沉稳霸气且不动声色的表情!受伤的暗人们却不甘示弱,仍旧拼死攻来,童关正欲出手,眼前的暗人却齐齐倒在眼前,后颈插着锋利的暗箭。
“这些人已经没救了!”原来是小风放的冷箭,他无奈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
说时又道:“无言,过来喝一杯吧,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只见他背后那个一直静坐在桌上不曾动手的暗人起身向他走来。
童关警惕道:“伊兄,他是何人?”
“和你一样,朋友!”
“哦,那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着便端起酒罐,对无言道:“这位朋友,坐下来喝杯酒吧!”
他话音刚落,无言却仰面倒下,手中一支发偏的冷箭穿过童关手中的酒罐,钉在了酒馆门边的柱子上!再看无言面上,同样钉着一支冷箭。
“我当你是朋友,你却还是要杀我,无言啊无言,记住我,下辈子找我报仇吧!”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童关注意到小风发出的暗箭与东厂党羽的暗箭一摸一样,不免心生疑惑,可他不愿多想,只安慰小风道:“伊兄,不开心的就让它过去吧!”
“来!”小风大喊一声,痛快道:“好兄弟,让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小风已有皇帝御赐的黄金万两,足以从东厂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不过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经开始就惊险刺激,此时他玩出了趣味,不想以认怂的姿态了结此事。
他来到万花楼,老鸨一眼便认出他来。
“哟,小爷您来了!上回得亏有您,驸马爷才没有在我这儿血溅当场,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姑娘们,来呀……”
“诶,这位妈妈,我今天是来找一位姑娘的!”
“找姑娘?哦,那你可来地方了,你是我们万花楼的恩人,这儿的姑娘随你挑!”
“哎哟,小爷我可吃不消,我只想见见风雅间那位姑娘!”
老鸦谄媚道:“小爷好眼光,咱们雅字间这位秋兰姑娘可是京城有名的风月佳人呀,呵呵呵。”又命小厮“快,带这位爷上风雅间去!”
这回,小风总算见到了风雅间这位与吴青相好的秋兰姑娘。她上下打量小风,似乎看不起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细嫩少年。
“这位小爷很面生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
“呵呵,可我秋兰只做熟人生意。”
“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