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听着这话，张了张口，却无从劝起。lnne三捌看书顿了顿，只道：“其实把孩子自己养着也行。”

除辛摇头：“我养他长大不难。可难的是他要面对流言蜚语。若他知道自己阿娘杀了自己阿爷，还是个罪犯，他情何以堪？而且我是罪籍，他跟着我，也是罪籍，没有必要。”

养大孩子不难，给口吃的给件衣裳就行。可若教育跟不上，倒不如养个宠物。否则，也只是让孩子受罪一辈子。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

除辛免除死罪，已是极限，若想脱离罪籍，将来恐怕还需要机缘。而且除辛说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的确该考虑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这些男人真让人觉得恶心。”除辛低下头去，摸了摸肚子，轻叹道：“等我生下孩子，将孩子送出去，我以后就一个人过了。”

付拾一点点头：“因果循环，也不是没有道理。甄娘倘若不动了那样的心思，也未必会和莫德鸣搅在一处。安安稳稳的和离，踏踏实实找个人成婚，就算没有钱，也断不会成了这样。”

“关键是，莫德鸣也不值得托付终生。”除辛一针见血，神色有些厌恶：“这样的人，活该。”

南怀义这一大笔家产，虽然是来之不义，但是并没有罚没这一说，所以这些钱，最终还是要给甄娘。

可惜……

除辛和付拾一感叹：“越是看多了这些事情，就越是觉得，恐怕这世上是真有因果轮回的。做了恶事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过，这桩九曲十八弯的杀人案，总算是告一段落。

付拾一想着里头的曲折，都觉得惊叹：真是弯弯绕绕得叫人不得不感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工。三捌看书

如果不是刚好人家村里要起鱼塘，估计尸体是不能够这么快被发现的。

而如果不是那个被抛弃的马车，估计也是想不到镇上去。

关键是顺藤摸瓜后摸到了莫德鸣那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莫德鸣畏罪潜逃时候，偏偏因为一顿肉，牛得瓜又给出了重要线索

然后一顿查找，最后竟然是南怀义这个受害人，杀了那个最混账的人……

不仅是付拾一这么感慨，就是整个长安县衙门，也都是如此感慨。

反正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几个人凑在一处，说的都是这个事情。

而且都觉得南怀义吧，有点儿太惨了。

先是被好兄弟买凶杀他，而后老婆来检举他，最后还发现自己得了花柳病……

最开始，大家都还觉得，南怀义是上天的宠儿来着。运气那么好，愣是没让人有机会杀了他。

结果呢？

可见有时候宠儿和倒霉蛋之间，就隔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而已。

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人们茶余饭后议论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更叫人议论的事情。

甄娘来看南怀义了。

不仅来看南怀义，还带了衣裳和吃的。

如今结了案，倒是可以看。

征求南怀义意见后，这对夫妻就在牢里见了面。

只是再相见，却相顾无言。

南怀义冷着脸，一言不发。

甄娘垂着头，也是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