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莺竟是毫不慌张,不急不徐道:
“姑娘,此言差矣。你们恐怕是外乡人,对赤阳圣殿的行事风格不甚熟悉。如今这等情形,届时……即便是我供出了你们,自己也是难逃一劫。与其自身难保,还不如赌一把,与你们合作。兴许……我还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也未可知。”
王君赫盯视着春莺莺的双眸片刻,回首对后瑾千道:
“你先换个妆容。”
后瑾千惊讶地望着王君赫,失声道:
“这你就信了??!就算我是顶级化妆师,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怎么可能来得及啊??!”
王君赫语速稍快:
“即刻开始,化你之前的妆,只改面,不换衣衫,来得及。”
……
水护法站在一楼的大厅之内,不远处倚娇楼的妈妈正陪着笑脸。
自打他们进入倚娇楼开始,这位妈妈便一直在与张执事谈笑。
陈长老已经带人搜查了四层楼阁,现如今只余最高的第五层还未搜查。
水护法心底里有一种直觉,方才那股灵力波动的主人,便在这栋楼宇之内。
她环视了一圈,见众弟子还未查出可疑人等。
只见水护法足尖轻点,身姿盈盈地飘到了第五层楼阁之上。
张执事见状,急急跟了上去。
第五层阁楼房间不多,看起来甚是清幽雅静。
水护法当先推开了一扇精致的雕花门,盘查些许退了出来。
接连盘问了好几个房间,皆是毫无异常。
张执事跟随着水护法来到了门侧挂有一张小小匾额的粉色雕花门之前,他侧目看了看粉色花牌之上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柳莺,柳莺之下有三个簪花小楷,上书:
春莺莺。
水护法上前径直推开了这扇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儿袭面而来……
水护法不由得皱了皱眉,抬手在鼻端挥了挥,驱散了些许酒气。
视线之内……
一名女子正衣不蔽体地躺在绣榻之上,她旁侧一名男子正脸色酡红地搂着她白腻的香肩。
这如何看如何香艳的场景有一个人竟是显地格格不入。
那是另外一名女子,正跪在床头满面幽怨地望着床上那衣衫不整的二人。
屋内三人被突然闯进来的一行人给惊得回了神。
躺着的那名女子仓皇地自绣榻之上爬起,胡乱地裹了裹那本便透薄的粉色纱衣。
跪在床头的那名女子竟是显地有些如释重负,她有些雀跃地向房中唯一的那名男子扑过去,狠狠地抱住了男子的手臂,给人一种仿佛她此生再也不会松开手的错觉。
只见那名男子颇有些不满地蹙眉看了看挽住他手臂的女子,又看了看一众来人。
这名男子大力地甩开了抱住他手臂的女子,晃晃悠悠地起身,他的衣衫早已褪至肩头,露出了瘦削白嫩的肩膀。
他身形高挑纤细,脚步踉跄地朝着来人走了几步,堪堪勉力稳住了虚浮的步伐,蹙眉看了来人一会儿,旋即歪了歪头,眯了眯眼,好似看不太清晰的模样。
他又向前摇摇晃晃地行了几步,虚着一双眼尾发红,甚是惑人的桃花瞳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
只闻他含糊不清的嗓音有些沙哑地响起:
“咦?我怎么在莺莺的屋内看到了好多人……为首还有……还有一位冷冰冰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