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氘此刻哪里顾得上这般老话,只要他回到楼兰,他就是王,去他娘的三不惹!
马刀一转侧身而出,管他面前是人是佛,只要杀了埋好就不会有人发现。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不听劝?初次见面就要滥杀无辜?”
左转、右扭、撤步、平滑。
戒吹的动作轻盈如兔,任拓跋氘的马刀凌厉生风,就是近不了戒吹的身。
拓跋氘将马刀抡圆平身进刺,双腿发力直指戒吹心窝,戒吹上身岿然不动,脚下生风步步轻点,惬意的模样犹如在散步一般,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
“狗日的龟孙,你僧爷爷在山上憋了五年没骂人,一下山就被你这么个破烂玩意马刀相逼?今天你能碰得到你僧爷爷一下,僧爷爷把念了二十年的佛,全部当舍利子送给你!”
李避挑着眉,果真是戒吹这家伙,似乎是在寺里憋疯了,竟是在拓跋氘的马刀下舞动了起来。
“呦呵,可以啊!你这马刀回锋有点我塔尔寺回马枪的味道啊,就是火候差了点!你要是能用凌波微步近我身,在一息之内完成三次马刀回锋可能我还会调动自己的一成实力来对付你。
你们山下的人,练武就是陷入了魔障,以为内力高就代表武艺高了么?你看看你这一重步,生生将地踏陷了几分,浪费了多少力气?
发力要匀速,你这样动静越大,越不好近我身。
呼吸也乱了,情绪都控制不好,怎么练武呢?
感觉你似乎跑了很远的路,此刻体内气息已经出现紊乱了,内力都开始倒流了。
施主,我劝你放下马刀,虽不能立地成佛佛,但是你背上的小郎中还可以救救你的。
你这人,气数已尽啊!
佛劝你回头是岸,你却越游越远!
你怎么不说话呀?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说多没意思?
你不说我就好好给你讲讲你的武功,看着这马刀功法大开大合,其实这功法并不适合你……”
拓跋氘心头几欲喷血,赶了一天的路,内力本就所剩不多,偏偏遇上这么个话痨。怪不得族中的小说中写道,这和尚念经能把猴子念死!
莫说猴子,让这家伙继续说下去,他都快受不了了!
族中的长老说过,楼兰的马刀之术,就是为拓跋氘量身设计的。以他勇猛有力的身形,配以灵活的步伐,整个西域沙场少有人敌。面前这口无遮拦的小和尚,是在扰乱自己的武者之心。
趴在拓跋氘背上的李避也是微微一愣,这拓跋氘好坚韧的心性,明明刚刚脾血上涌,此刻竟是恢复如初,仅凭着信念就压下了心底的魔障,此人当真是世间少有的能忍之人。
扭胯躲过拓跋氘的劈砍,戒吹也不再后退,而是像那西域舞娘一般,咬着下嘴唇一脚剁地,很有节奏地摇摆了起来,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嘿巴郎仔!嘿巴郎仔!
亲爱滴来吧来吧来吧来吧,亲爱滴来吧来吧来吧,
用你的刀,刺我的心。
别再让我,受折磨啦!”
李避翻了个白眼,戒吹竟是在场中又唱又舞,全然没有将拓跋氘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