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之人无不受其鼓舞,恨不能现在就能披甲上马,直破中原。
伴随着咚呛声,附甲之人在场中翩然起舞,以舞意武!
戒吹瞪大了双眼,看着此人的身形,他突然想起原来三年前首座下山,便是为了拦截此人。
金刚降魔拳!
和聚散!
沾衣十贴!
莫看男子在戏台上踉踉跄跄,如若蹒跚学步的老人,但他一停一顿皆是引动周遭的气机变化。像是塔尔寺的首座在他面前打出了这般拳法,他在尽力的躲闪。
面孔一停,男子一扬手,黑红之脸瞬间变成面庞。钰苓长叹一声,这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三年前一国之力硬闯雁门关的楼兰的可汗——拓跋胡琉!
注定失败的战争,让他失去了可汗之位,想不到竟会沦落到这里,成为一个戏子。
人生大起大落便是如此,一步踏错,则步步踏错。
戏台乱漫,狼藉不堪,像是战败之后的落寞一般,男子拖着浑身战甲,跪于戏台之上。
二胡声起,哀音婉转,音震棕榈,片片绿叶如人哭啼落于戏台之上。
“枕头里藏着早已发霉的梦,
梦里住着永远再见不到的人。
公子那一句祝你幸福,
背后还藏着那一句娘子我依然爱你!”
戏台之下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擦却眼角之泪。
西域风沙大,楼兰却无沙。
纵是人生百年,谁能没爱过一个痛心之人?
拓跋胡琉轻轻起身,望着东南的方向,撩起自己的战甲,单膝跪地。声音骤变,那般华强却是换上了磁性又雄浑的声音:
“娘子,你听着啊!
这一世我暂且放过你,
你的鬼魂,
定要生生世世缠着我,
我要不得好死啊!”
掌风呼起,拓跋胡琉竟是要双手贯耳,自毙而亡。
台下之人皆是沉迷于悲痛之中,何人能停,何人能止?
李避不是多事的人,可他毕竟是郎中;戒吹不愿插手世间俗事,可拓跋胡琉便是他要渡之人。
二人身形旋动,同时而出。奈何石之内力,如何能让他们在这般距离,及时赶到阻止?
“唉……”
一声浓浓的叹息,落于场中,惊醒戏台周遭数百人。
拓跋景康每日都在这里安排好了国中的长老,提防着哥哥的自杀。今日心头悸动,拓跋景康亲自来到了这里,双手轻拍,散去拓跋胡琉双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