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好自己的药箱,一阵微风拂过李避的面庞,眨眼的瞬间,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放于桌角。
李避不屑地一笑,转身走出了屋内。
“你以为我治病真的是为了金银么?”摇了摇头,李避甚至没有多看这金子一眼。
李避踏出屋门时,下了一整日的雨水,款款漫过了脚边。
黑暗中第一个冲入李避怀中的是李之之,第二个就要冲进屋中的便是余述生。
李避侧身避开余述生,抬脚就要进入屋内的余述生突然倒飞而出,赵泽休息的房门无风自闭。
李之之惊讶地呢喃道:“这里居然还有这种高手,他威胁你了吗?”
哑然一笑,李避感觉自己要是点点头,怕是李之之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拼命。
余述生抬脚带起的水珠本是要落于屋内,却是被这般清风一同送入屋外,无怪乎李之之会发现屋内有这般影响契机的高手。
暗中屋檐处的楚大和戒吹同时睁眼,二人皆是感受到暗中还有一名高手,同样的龟息术,同样的强大。
看来这泰安,暗中还隐藏着不小的势力呢。
能灭六朝的,又怎么会有凡人呢?
李避已经安全,他们也没有必要惊动对方。
狼狈地从雨水中站起,余述生自然知道这屋中隐藏之人的身份,不顾满身的泥泞,他看向李避道:
“皇子龙体可好?”
李避摇了摇头道:“我尽力了……”
透凉的雨水发出刺骨之寒,余述生的心头微震不安,九皇子和他一同奔赴雁门关,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可是现在赵泽遇刺,偏偏刺客又是自己门下的笔童,余述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庸医,胆大包天,肯定是你们雁门关沆瀣一气,自而下串通好的。
何运鸿派人行刺不成,再故意派你行医暗中下黑手……”
站在雨中的余述生倒是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常年的为官生涯告诉他,只要能形成一个合理的解释,其他的条件都可以生拉硬加。
李避拍了拍李之之的后背,迎着昏暗的夜色,借着背后屋内的光看着满脸泥污的余述生,轻声道:
“不知余大人,是以陪同皇子阅兵行的伴行身份,还是以经略使大人的身份,对在下一个江湖游医说出这般话呢?”
气急败坏的余述生想到这李避无名无权,刚好又是何运鸿的义子,便是最好的替罪羊。一指戳向李避,口中漫骂道:
“你一个白丁凭和身份与我这般争论?
没有治好九皇子殿下就该死,便是你九族都该陪同九皇子一同殉葬。”
李避嘴角一挑,一字一顿道:“我没说殿下死,您怎么这么肯定他就死定了呢?”
“放肆!”余述生发觉自己竟是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当即变脸道:“你所谓的尽力,不就是殿下无药可医了么?
你等着泰安的报复吧,我一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