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有点意外。

“哈，我欺负你，都把你弄哭了，你都不厌恶我啊，真傻？”

“是我不对在先的，不该晚上哭，吵醒你。”

“我可不是因为你吵醒我而生气的。”

“那为什么？”

“因为......不告诉你。”

江焱说着，随手摘了一根草咬在嘴里，怔怔的望着天空。

丹雅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江焱伸出五指，遮住自己的视线。

“如果我也有妈妈就好了......”

丹雅也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空。

暮色降临，星星眨着眼睛，偶尔萤火虫飞舞。

夜空下的蝴蝶山，微风习习，香气袭人。

丹雅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江焱的胳膊。

江焱微微动了一下，转头望了一眼她。

丹雅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忧伤。

这一刻，她忽然不再害怕他了。

她终于明白，再强势的江焱，也有脆弱忧伤的一面。

“江焱，我妈妈说，好人都会遇到天使的。”

“那么，我是好人么？”

江焱问丹雅，他的声音有些轻，有些不真切。

丹雅娇美可爱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漂亮的黑玛瑙大眼睛终是弯成了月牙形。

她靠近了江焱，在他耳边轻轻道：“嗯，江焱是好人，会遇到天使的。”

“切......”

江焱下意识的伸出手，戳了戳丹雅的小脑袋。

自己会遇到天使吗？

那时，江焱才七岁，还是有过幻想的。

丹雅也才六岁，却带给他不逊于成年人带给他的温暖。

那晚后，他们之间的距离靠近了一点点。

后来，他们在孤儿院的蝴蝶山，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在漫山遍野的吉梗花包围下，在漂亮的萤火虫光芒照映下，确定了恋爱关系。

爱情开始的地方是浪漫的蝴蝶山。

结束的地方，确实冰冷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