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次结算还有两分钟，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聊天了。”黑衣人诚恳道，与此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第一个问题。”李渔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你到底是不是活人？”李渔语出惊人。

黑衣人纹丝未动，反倒是笑眯眯地看向他：“何出此言？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活人呢？”

“你说话的表情太刻意了。”李渔回答，“无论我说什么，你的回应都是笑，很多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你笑的意义在哪，就好像……是那种程序设定，无论用户说什么，都要先笑一笑。”

“另外，你的反应总是慢一点。”李渔笃定，这才是他做出判断的真正依据。

“在我第一次欺近到你怀里的时候，你的反应慢的让我吃惊，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弱鸡，然而冥明显不是——你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高手。”

他将身体略略前倾，“可这样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作为一个高手，尤其是近战高手，你绝不应该反应如此缓慢，竟然在被进入中门的瞬间还在犹豫。”

“你在犹豫什么呢？还是你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李渔身体前倾，越来越迫近黑衣人。

“我……不得不说，你猜对了。”黑衣人怡然没有什么反应，神情平静地说道。

“我……不过是一具被操控的人偶罢了。”

“哦，人偶自称是‘我’吗？这么说你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李渔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自称颇感兴趣。

“没错，我的灵魂正寄生在这具身体之内——当然了，这具身体也是我自己的。”

“临海村村民？”李渔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前几个剧本的经历好像还历历在目——事实上也就是昨天的事情。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理解我的存在形式。”黑衣人点头，“临海村……我记下了。”

“那也就是说……”李渔忍不住抚摸自己的下巴，“你已经是一具尸体，在意识上你仍然是你自己，但却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有一个主人操控你和我战斗。”

说完，他开启灵视，这项能力平时他根本不会使用，但现在状况显然不同。

“真的很有趣。”李渔看着黑衣人身上的丝线，“和我拥有相同能力的人吗？”

“不，是比六号你更高等级的能力。”黑衣人纠正了他的说法。

“我想见你的主人。”李渔立刻道，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见你的主人。”

“会有机会的。”黑衣人顿了片刻，才回答道。

“现在是他的主人在和我说话吗？”李渔不客气地问道，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正在接近一个事情的真相。

“是的。”黑衣人的表情陡然变得痛苦很多，好像有虫子爬上了他的肩膀，让他奇痒无比，却又抓不到那只讨厌的小虫。

“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无论是这场游戏的目的，还是你能力的来历。”

“你我的谈话是不会被任何观众听到的，他们最多只能看到你和黑衣人的打斗场面——这是延时直播。”

“而你我都知道，这并不只是个游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