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厌陷入沉吟,很长时间都没有作声。
鱼啄静开始回想,是不是自己又使用了一些过于严厉苛刻的措辞。可作为当事人的她很难一针见血的分辨出自己话语中严厉与不严厉,苛刻与不苛刻的区别。
就像人即便自省,也无法第一时间准确地认识到他所犯下的绝大多数错误一样。
为了防止话语真的具有攻击性,鱼啄静立刻做了补救措施,“我们是同事,至少在暂时是,为了不影响工作,有必要进行彼此了解。当然回不回答由你自己做决定,我不想让你有心理压力,每个人都具备怀有秘密的权利。”
听鱼啄静小心翼翼,甚至为了圆回自己话语里的缺失和不妥还进行了简单的比喻,江厌心里升起一股庆幸。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只是发泄地和鱼啄静吵了一架,不假思索地说了她的一些用词和语气会让人分外不适的问题。
这才短短几天不到的时间就有了改变,尽管这一改变还显得稚嫩,初出茅庐。但至少她愿意从只有自己的世界中往外迈出第一步。
和鱼啄静比较起来,江厌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秘密算不上,我唯一的秘密大概就只有自己的宝贝家伙究竟有几公分长。而且我还时常会为拥有这个秘密感到廉耻,因为我很想让一个异性,最好是秋梦凉也知道这个秘密。可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江厌玩笑中带着自嘲的开场白并没有让鱼啄静莞尔一笑。
她似乎并不能立刻明白江厌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眉头反而皱成一团,像是在竭力思索。这让江厌由衷地生出一股挫败感,为了尽管掩饰掉尴尬,他连忙把话题带入正轨:
“三年前,三年前阿。”江厌感叹地抬起头,直勾勾地仰视着船舱低矮的天花板,白炽的灯条在他的视野中投射出一团黑影,“怎么说呢,从哪里说起好呢。女人天生感性,感性让她们总是对卦爱不释手,我相信你也是这样。那我就择其所好从这个地方开始讲好了。三年前,快四年前的时候,我和秋梦凉相遇。”
灯条的强光已经迷了江厌的双眼,但他仍没有闭上眼皮,仍由光线触摸他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