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话,刚才我们在那边的便利店废墟里有发现,不过这玩意对于你们乌萨斯人来说好像叫水来着?”
“Сэр,водка!”
突然传来的乌萨斯语让阿列克谢楞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到一个萨科塔竖着大拇指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瓶子。
逆光下他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似乎在笑。
“苏卡……”他下意识的把粗口后半咽了下去,接过了那瓶子。
“所以我说你到底是在哪学的乌萨斯语啦。”
“诶嘿,只是觉得很有趣所以稍微学了那么一点点。”
阿列克谢拧开了那瓶子,灌下去一口,任由那冰冷的酒液烧灼着自己的喉咙。
“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种好东西没被别人翻出来……”久违的烈酒缓解了他的干渴,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两位小姐……你们并不是感染者吧?”
“嗯?我是不是感染者这种事很重要吗?”
听到这个回答,阿列克谢大笑了起来:“说得对,【乌萨斯粗口】,说得太对了。”
自家队长的笑声引起了整合运动成员们的注意,然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上那亮晶晶的玻璃瓶上了。
“一人一口,别浪费了。”
阿列克谢说着,把玻璃瓶递了过去。
“受伤的人不适合喝酒,对伤口不好。”
听到给自己人治疗的那个黑衣医师这样说,他嗤笑出声:“医生大姐,对于乌萨斯人来说,酒精就是最好的药了。”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祭坛,向着身旁的萨卡兹女人提问:“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吸取他人生命力以增强自己力量的东西,一般来讲,都是以城市为规模布置最后发动的。”
“【乌萨斯粗口】。”阿列克谢低声骂了一句,追问道,“也就是说,那鬼东西已经在整个切尔诺伯格布满了?”
“对,肯定不止这一个。”
“我和我的兄弟们拼死拼活就为了保护这玩意?”
“这要问你们自己了。”
他捂住脸,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被背叛了吗?”
“呵,你难道觉得背叛是那种会温柔的敲响你的门,对你说‘我要走了’的东西吗?”那萨卡兹女人讽刺的笑着,“背叛是那种在你们开心的举办宴会时,一脚踹开大门,把冰雪和冷风送进屋子里,踩着满是泥水的靴子踢翻餐桌,大声宣告自己到来的东西才对。”
“啧,你在干这行之前大概是个作家吧?”
“不,只是单纯的你不怎么读书而已——这段比喻是你们乌萨斯的一个作家在书里写的,我还以为你一个乌萨斯人会知道。”
“哈?我怀疑你在骗我。”
“那个,队长……她说的是真的。”
说话的人是瘦弱的米哈伊尔,在阿列克谢队伍里年纪最小的男孩,摘下面具的他扶了扶自己的圆眼镜:“那本书,我在上学的时候也看过。”
“就你知道的多!”不满意自己被拆台的阿列克谢狠狠地瞪了那男孩一眼,命令道,“叶格尔,把剩下的那点酒都给他灌下去!”
“喂喂,迁怒可不是什么好队长应该做的事情。”
“不用你管,不这么做的话,我心里可没办法感到舒坦。”
阿列克谢晃了晃脑袋,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站了起来。
“兄弟们,我想事情是什么样,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面对着自己沉默的手下,他指了指远处已经被摧毁的祭坛。
“虽然我不知道鬼东西到底有没有被布满整个切尔诺伯格,但是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被发现一个了!”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继续着演讲。
“在之前接应从龙门回来的同胞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想来,在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听到背叛的脚步声了!只是那时我们仍然心怀妄想,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人背叛这种事。
“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心存侥幸了,无论领袖——不,无论塔露拉是否打算献祭这整座城市中的感染者们,我已经无法继续信任她了。
“那么,现在想要活下去的人,跟我走,去带领更多从龙门回来的同胞,活下去。”
说着,他猛地跺脚,踩碎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白面具。
“如果你们觉得我可以信任的话,那就一起来吧。”
他的手下们站了起来,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像他们的队长一样,一脚踩碎了那属于整合运动的白面具。
阿列克谢笑了,随后他转向那萨卡兹女人,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找从龙门回来的同胞,不要妨碍我们。”
“巧了不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去找龙门来的感染者。”萨卡兹女人伸出了手,“我听说,每个乌萨斯人身体里都藏着个诗人的灵魂,现在看来,大概是真的。”
阿列克谢轻轻的握了一下那只手:“那你听说的东西还真多……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玛琳,玛琳·迪特里希。”
“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维赫里……乌萨斯人名挺长的,叫我阿列克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