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只见小翠正在枣树下扫雪。

虽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她的却冒出汗来，耳鬓的绒发已被沾湿，紧紧贴在红扑扑的脸上。

“放着吧，不需要扫的。”胡峰招呼一声。

“仙师。”小翠赶紧施礼，解释道：“今天是火把节，照例是要打扫的。”

“火把节？”

胡峰眼前忽地出现三叔，以及破旧餐盘里的蛇肉干。

“那就扫吧。”

到了上午，小翠已经将整个小院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枣树上的枯树皮也被她刮了下来。

打扫完毕，她又在门上挂了红绸编织的福字，内侧房门挂上火把形状的灯笼，灶台前贴了红纸。

天色近午，她站在外面问道：“仙师，你想吃什么？”

胡峰随口应道：“随便吧。”

等到午餐端上来，他微微一愣。

虽然知道今天可能会比较丰盛，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茶香乌贼、香蕉蛋饼、酱肘子、土豆牛肉、糖醋鲤鱼……

最后桌子上实在放不下，又搬了两张椅子，这才堪堪把菜上齐。

“这也太多了些。”胡峰皱了皱眉头。

“老爷吩咐的，一定让仙师满意才行。”

胡峰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你也坐下吃吧，要不然我杀了你。”

小翠还没说话，胡峰已经把她的“奴婢不敢”堵了回去。

她老老实实搬了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桌上，低头看着桌子边，一句也不敢多说。

“吃吧。”

胡峰说了一句，当先动了筷子，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吃起来。

“你就叫小翠吗？有没有姓氏？”胡峰随口问道。

“有的，姓韩。”

胡峰点点头，“最近有给父亲写信吗？”

“写了，一共四百六十二封。”

“你会写字了？”

“奴婢……奴婢从管事的账房借了《千字文》，练了一阵，总算学了几个字，大部分还是不会，可能是太笨了。”

“你这丫头，这东西又不能无师自通，等会拿来我教你一遍。”

“奴婢……奴婢谢谢仙师。”

下午，小翠收拾完毕，就捧着本《千字文》站在房外的寒风里等着。

胡峰把她叫进来，才教了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忽地想起之前得到的荠菜，于是合上书，问道：“你会包饺子吗？”

“饺子？”

胡峰形容了一下，小翠立即明白过来，“是扁食吧，奴婢会的，不知仙师想吃什么馅的？”

胡峰拿出荠菜，“就做这个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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