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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想到合适的儿歌, 安阎在办公桌前写了一个午, 奈何他写的儿歌一个比一个恐怖, 没有一个能用的, 全被他揉碎丢进了垃圾桶。
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 安阎瞅见他周围的办公桌都没人了,从口袋里拿出徐伟泽还给他的圆珠笔, 放到纸让笔仙自由发挥。
可惜笔仙小姐姐习惯了面对面的用脸和动作吓人,不擅长写儿歌这种迂回的方式。在纸站了半个小时, 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安阎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叹了口气, 面瘫似的把里面最不吓人的一首恐怖儿歌默写在纸。
默写完儿歌后, 安阎把纸叠整齐了,夹在他的英语书里。
如果他今天一直想不出来恐怖程度合适的儿歌,就只能把这个儿歌交给杜鸩了。
杜鸩从书里抽出写了儿歌的纸, 匆匆扫了一眼,就把纸还给了安阎,“写这种恐怖程度的儿歌,你真是太体贴了。”
安阎默默把纸塞回书里, “……”其实他还想更体贴一点。
吃腻了学校外面几家餐馆的饭, 中午放学后, 安阎和杜鸩一道去了学校的餐厅。
玉安高中的餐厅是师生共用的,只单独为教师留了一百个座位, 方便他们就餐。
由于学校的家属楼就在校区旁边,很多老师都回家用餐,来餐厅用餐的教师很少, 用不了那么多位置,而学生的餐位又不够用,便有迟来的学生坐在教师的就餐区域吃饭。
安阎端着餐盘和杜鸩一起在教师专用区域坐下的时候,周围的座位还是空的,安阎刚扒拉了几口饭,身边就坐满了玉安高中的学生。
经历过军训的几个高一新生坐在一起,个个顶着黑的发光的脸,在一群学生中格外显眼。
至于那个坐在他们中间,脸至少白了两个色号的男学生,就更显眼了。
坐在白脸男学生旁边的高一新生喝了口汽水,看着白脸学生说道:“我听别人说咱们学校闹鬼,尤其是旧教学楼,闹得最厉害,是真的吗?”
白脸男学生对他提起的话题很感兴趣,眼睛都亮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好多人都在旧教学楼见过鬼,也有在新教学楼撞到鬼的,一个比一个吓人。”
先说话的高一新生胆子有点小,先闭嘴了,坐在白脸男学生另一边的高一新生开了口,“怎么见的?你给我们讲讲?”
白脸男学生故作高深,“听过玉安高中的四个怪谈吗?”
几个高一新生齐齐摇头。
白脸男学生见状来劲了,精神抖擞地给他们科普,“第一个怪谈,和旧教学楼舞蹈教室的镜子有关。从前有一个学姐非常喜欢跳舞,为了在一个舞蹈比赛拿奖,她一有时间就去舞蹈教室跳舞,每天只睡不到三个小时,由于身体负担过重,她在比赛的前一天晕倒在舞蹈教室里,再也没有醒来。听说每天晚十二点,她的鬼魂都会出现在舞蹈教室,在那里跳舞,让看到她跳舞的人给她的舞蹈打分。而每个打分的人,都会被她附身,在舞蹈教室不停地跳舞,直到跳死为止。”
“第二个怪谈就更厉害了,和人头拖把有关。据说我们学校以前采购卫生用品的时候不够仔细,买回来了一根用人头发做成的拖把。那根拖把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普普通通,一旦到了凌晨一点,就会变ChéngRén头拖把,在新教学楼里拖来拖去,到处游荡。所有看过人头拖把真身的人,都被她做成了人头拖把,藏在二号教学楼三楼水房内的小房间里。别看那里白天放的都是普通的拖把,等到了晚,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插着棍子摆在地的,满满的全是人头……”
自白脸男学生开始讲怪谈后,几个高一新生听得入神,就没动过手里的筷子,
安阎回忆了下早人头拖把在水房哭得一脸消毒水的模样,憋着笑吃了餐盘里的最后一口饭。
出了餐厅后,安阎笑着对杜鸩说道:“玉安高中的学生还挺有意思的,编出那样的怪谈。可惜只有四个,还有一半鬼没有姓名……要不我们干脆帮他们把剩下的几个补全?这样你和我就不用写什么鬼儿歌了。”
杜鸩:“他们的水平不行,没你写的儿歌吓人。”
“这里是学校,有过于吓人的鬼故事也不好,万一吓得学生们都不敢来晚自习,那就糟糕了。”安阎想了想说道,“不如剩下的四个怪谈也让他们自己编,给他们一个自己吓自己的机会?说不定编着编着,后面的怪谈就能赶我的水平了。”
杜鸩看向旧教学楼的方向,“不急,晚问问他们,看他们喜欢哪个。”
面对一脸冷的杜鸩,刚搬到新教学楼的怪谈主角纷纷表示他们的故事不重要,杜鸩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是杜鸩写的,他们都喜欢。
安阎看的哭笑不得,“你们就不想知道在学生眼里,你们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人头拖把程夏哭丧着脸说道,“没想到学校里的其他人是那么想我的,我好冤枉……我怎么舍得用同学的头发做拖把呢?!水房里的拖把,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拖把啊……”
小时和小间两脸冷漠,“我们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给我们的舞蹈打分,万一他们听不懂呢?至于附身,那就更不可能了,普通人的身体我们可看不……”
在怪谈中被几句带过的吊死鬼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为自己平反,“竟然说我是所有鬼里最不吓人的!一定是他们的作业太少了,缺少试卷的毒打!明天晚,我就会让他们知道,我就是所有怪谈中最吓人的鬼。”
安阎假笑提醒,“友情提醒,明天是周六。还有,新制定的规则不允许你们伤害玉安高中的所有人。违反规定的鬼,会彻底消失。”
吊死鬼彻底蔫了。
玉安高中现有的四个怪谈分别和人头拖把、红头绳姐妹花、女厕所鬼,还有吊死鬼有关。
在怪谈中查无此鬼的陈校长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挺好奇这里的学生会给我编怎么样的故事。这样,就算我们哪天消失了,我们的故事也会一直在学生中流传下去,还挺有意义的。”
吊死鬼叫了一声,喊道:“消失是什么意思?你要吓死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