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咀嚼声从门里传出来,直播间的观众放弃看电影,低头敲着键盘发弹幕。
“猫为什么会变色?陈杰父母把猫给嚼了?”
“我的妈,要是小男孩回家后把他爸妈给嚼了,这就真的……”
“就这样发展下去,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沦陷的。”
……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中,村子里变白的人从几个变成了十几个,村长在很多人身都闻到了一股口水味。
一开始,鬼只会在手机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出现,安阎只要不出声,直播间的观众就不会意识到放映厅有鬼。
随着鬼的人数越来越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鬼也变多了,每次他们现身的时候,安阎都要提前挪开镜头,避免拍到他们,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到……
鬼出现的越频繁,安阎挪镜头的次数就越多。
当村子里第二十个人变白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发现有点不对。
“主播,为什么后来每次鬼出来的时候,你的手机就会不停地晃?”
“细细的咀嚼声配晃动的镜头,我真的快吐了。”
“主播,下次鬼再出现的时候,你能给我们看一眼放映厅的情况吗?”
……
安阎默默看了眼正对着他和杜鸩,站在前几排的鬼,“……”他不能。
随着村子里鬼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吃人”吃得越来越明目张胆,大白天的,几个鬼就把一个人骗到了房子里……
直播间有观众发弹幕,“主播!切镜头!我们要看放映厅!”
安阎瞥了眼站在他们对面的鬼,把摄像头调成后置对着身后的几排拍着,“看到没?”
直播间的观众又发弹幕,“主播!我们要看前面几排的位置!”
安阎掐着鬼消失的时间点,把镜头对准了前排的位置,而不是电影屏幕。
安阎切了两次镜头,直播间的观众只看到一排排座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两次对直播间的观众来说远远不够,这之后,安阎按照直播间观众的要求,在鬼出现的时间点切了好几次镜头,直到十几次之后,直播间的观众才放了心,相信放映厅真的没鬼。
对于今晚来直播间看直播的观众来说,放映厅到底有没有鬼,永远比鬼片讲的内容重要。
“好奇怪啊,为什么放映厅什么都没有,难道二号放映厅真的没有鬼?”
“主播,要不你别帮我们拍鬼片了,就对着放映厅拍把。”
……
安阎开始忽悠了,“就不能放映厅真的没鬼吗?你们宁愿相信别人的胡说八道,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
直播间的观众逐渐动摇。
“好像是这个道理。”
“格兰商场的其它地方都没有鬼,也许这里也没有吧。”
“我还不能说服我自己,我再看看……”
……
两天后,又有放映员要来村里放电影。
这次去村口接放映员的三十个孩子中,有七八个都是白的。
中午十二点,电影放映员来到了村口,一共来了三个,两男一女。
孩子们聚成一团把他们三个接到大槐树下,守在那里的村长看到来的三个人有点面生,便走过去问他们,“怎么又换人啦,次来的那五位放映员呢?”
女放映员疑惑道:“村长,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村长说道:“就个礼拜的事啊。”
女放映员白着脸说道:“你看到的放映员长什么样子?”
村长想了想说道:“三男两女,都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咱们县的人。”
“我们放映员里没有皮肤特别白的啊。”想起个月发生的事,女方应援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两个女放映员是不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三个男放映员都是板寸?”
“对对对。”村长拍了下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有个男放映员下巴长了一块芝麻大小的痣。”
女放映员声音有点抖,“怎么可能,他们五个个月山进村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都死了。”
“可是,我……我们都见过他们啊。”村长吓得张大了嘴,指着坐在槐树下的村民,“不信,不信你问他们。”
男放映员捂着嘴看着其中一个皮肤特别白的年轻男人,“这个人……他……他周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男放映员指的是从隔壁村跑过来的人,村长转头看过去,“我……我不知道他死了啊。”
说话的男放映员觉得情况有点不对,拽住两个放映员扭头就跑。
村里的村民都停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去追。
皮肤特别白的年轻男人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团烂肉,“村长,你看我像死人吗?”
其他变了色的人也跟着变了脸,把村长和其他正常人一起围在中间,“村长,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不是死人……”
村长被吓懵了,扭头就往家里跑。
电影屏幕,二十多个鬼跟在村长屁股后面追。
放映厅内,一群鬼站在放映厅第一排的位置,齐刷刷地向安阎和杜鸩跑来。
就算安阎一直把手机对着电影屏幕拍,等他们跑得足够近了,安阎的手机还是会拍到他们。
安阎把手机挪到左手,活动了下右手手腕,开口问直播间的观众,“你们想不想体验一下不戴眼镜看3d电影的感觉?”
直播间的观众缓缓打了一屏幕问号。
安阎把摄像头对准像他们跑来的鬼,不停地快速晃动手机,“你们看看这充满重影和动感的画面,像不像那些鬼正在追我和杜鸩,像我们跑来?”
有观众发弹幕,“……主播,我怎么觉得是真的有鬼在追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