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他妈让你走的！”

倾盆大雨中，左苍生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暴跳如雷的样子看着好像很是生气。

苟胖子望着灰暗的天空下这抹亮丽的红，嘴角泛出一阵苦笑，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咕咚”一声，双膝落地，扬起谄笑的肥脸。

“左……左师哥，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您就……您就当小的是个臭虫！蚂蚁！是个蛆子！

碾死了……不是也脏了您的手吗？”

左苍生头发已经完全湿透了，望着苟胖子卑微到尘埃里去的模样，咬着牙直觉得心里烦躁地难受，却又不知在为谁难受。

但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为什么？

不是他左苍生倒霉，就是像他左苍生这样的倒霉。

为什么？？

“你回乡下能干嘛？！是种地糊口还是给地主老财看家护院当恶狗啊！”

左苍生张牙舞爪地嚷嚷着，唾沫星子喷了苟胖子一脸。

“苟胖子！你立刻给我滚回去！

卢龙涛那伙泼皮敢找你麻烦，就报小爷我的名字！

我不介意再废个把人渣！

但是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的这条贱命就是我的！是我的了！

我不让你滚蛋！你就给我咬住了牙挺住咯！

听到了没有！！”

左苍生吼完，怔怔地喘了两口气，目光看着有点凶，随即猛地大踏步转身离去。

苟胖子张着嘴，眨巴了下眼睛，整个人跪在雨中完全呆住了。

刚走没两步，左苍生又回过头，怒视着苟胖子。

从怀里掏出一本《商微元典》，恶狠狠地摔在了他油汪汪的懵逼的大脸上。

再次转过身，昂首阔步，消失在雨景中。

密雨绵绵中，苟胖子拿着这本《商微元典》，双手颤抖着，无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滚烫的泪水，混着精魂不灭的雨水，

扑簌簌地，淌了下来……

……

左苍生二人离开后的大殿之上，依旧静默无声。

五位老者坐在黑暗中，彼此无言。

“可惜，当日你们几个都不听我的！”

赵冉长老冷哼一声，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猛地甩开大袖站了起来，望向远处左苍生二人消失不见的地方，声音森然地说道。

“此子如今根骨长成，将来若是成了气候……”

“无妨。”

周掌门篦了篦盖碗里的茶叶，眼神清冷而漠然，打断了赵冉长老的牢骚。

“那件事，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