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我们的骑士试炼场，没有教皇国先进的设备，没有总结规范的机械师辅助，我们的方式很简单，一切都是古老而退步的。”

背后传来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小莫回头看见的是……阿尔托莉雅，不，是恢复了王座上本质的亚瑟王。

“跳下去，凡是合格的骑士会被下面湖水中弹起的精灵藤蔓接住，获得承认，甚至像是兰斯洛特一样被授予圣剑，而不合格的……”亚瑟王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湖水看去，像是看见了山下的湖泊，水质清澈宛如宝石，日光下照之下游动的青鱼从卵石上上浮，够向随风摆进湖水中的树枝，以及……

层层叠叠垒砌的白骨，有的摔成了散架，披着神圣的盔甲和勋章也散落一地，头颅和身体分开不知飘到了何处。

他们之中有怀着正义之心跳下去希望能够获得承认的，有怀着野心过来希望能够一展前途的，有不甘平凡碰运气的，不知道有没有像是小莫这样单纯为了获得承认而过来的。

小莫这才想起这就是所谓的古老的骑士选拔，在这里她也只是个想要碰运气的骑士而已，心跳着身体颤抖着，看着刚刚那个祈祷一番后跳下去的人，被水面拍断了脊骨，徒劳的挣扎了几下沉没了下去。

“跳下去，活下来，我就会传授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关于如何成为一名骑士的方方面面，我不会在懦弱的士兵身上浪费时间，谁也不能够例外。”

‘还真是个理想的王啊，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着迷’，小莫晃动着腿，扭动着大.腿用膝盖的力量一点点驱使着自己向前，只感觉自己的腿像是灌铅一样沉重，即使是用尽全力也只能一点点挪蹭，甚至几度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的感觉。

那是身体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危险，像是被针尖或者烛火刺痛的感觉让她放弃，每走一步脚下都是火海和刀山。

‘继续下去，就差一步，不是每个人都有从这跳下去的机会的，’不知何时骑士王走过来扶着她的手，她们互相搀扶着一点点的向前。

这是她的记忆，是她的过去也是她内心中最害怕的东西，深处幻境之中一切都在循环着上演，只有她勇敢的迈出这一步才能结束这场轮回。

小莫仰身下坠的速度很快，视野之中的骑士王越来越渺小，代表着认可的精灵藤蔓从她身边经过，有意识一样轻轻的触摸，又在她期待的眼光中溜走，放弃了这个勇敢的少女。

但小莫并没有放弃，她反手握住那有着精美机械和自然纹路的藤蔓，像是抓.住了天使的羽翼，强硬的攥紧，与之较劲。

藤蔓长出尖刺变成荆棘刺穿她的手掌，鲜血淋漓也不肯放手，越是痛苦越是将全身的力气寄予到手上，藤蔓上传来了尖声的嘶吼，像是被攥.住了尾巴的毒蛇。

恍惚之中有人在大声的对她喊放开，熔岩和寒霜从手上的藤蔓中传来，直接绕过皮肤刺激着她的神经，以命令的口吻重复让她放手。

‘这可是……这可是……我唯一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