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小丫头愿意让出自己的蒲团，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凡大哥，这是师傅借我的灵心石，有了它，你就可以更快悟出法术了。”

不顾周围艳羡的目光，瓶儿将一块紫色的石头挂在杨凡的脖子上。石块微凉，似乎还有幽幽香气。杨凡忍不住多嗅了两下，小丫头立刻小脸通红。要知道，那块石头，平时一直都是挂在瓶儿胸口的。

闭上双眼，感受着胸口微微凉意，杨凡似乎陷入某种奇妙的状态。蓦地，胸口处的血色妖纹突然闪过一丝妖异，杨凡好像又看到了当初尸山血海的景象。

双眼猛的睁开，奇妙意境突然被打破。杨凡呼吸逐渐沉重，一双手掌，更是死死的抓着屁股下的蒲团。

这次的情况似乎比入门测试时还要严重，即便睁开双眼，惨烈的景象依旧时不时在脑海滑过。一股暴虐血腥的气息弥漫，杨凡的双眼，也逐渐被血色覆盖。

“杨凡大哥，你怎么了？”

小丫头明显感觉到杨凡的异常，悟法最忌讳心浮气躁，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悟法峰每年因走火入魔折损的弟子不在少数，瓶儿担心杨凡也遇到这种情况。

“瓶儿，我没事，离我远一点……”

抬起头，血色的瞳孔吓了瓶儿一跳。眼前这个杨凡大哥，看起来如此陌生。若不是气息依旧熟悉，瓶儿真的怀疑这个杨凡大哥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假扮的。

杨凡的异常同样引起了苗飞燕的警觉，又是那股不祥的杀戮气息，令人惶惶不安。

“瓶儿，离他远一点！”

杨凡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脑海中的杀意一波又一波袭来，疯狂的怂恿他撕碎眼前的一切。好几次抬起手，看着小丫头担忧的目光，又强行将杀意压了下去。

瓶儿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悟法需要直面内心，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趁虚而入。那块灵心石，虽然能够帮助人悟法，但也会将心中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也就是小丫头有一颗无垢之心，所以悟法峰峰主才会将灵心石借给她。若是其他弟子，哪怕天赋悟性再高，这块灵心石也不敢随便借出去。

脑海中的杀意越来越盛，就在杨凡快要压制不住这股杀意之时，脑海中一抹灵光突然炸开。当初杨凡被困幻境，陷入无穷无尽杀戮之时，天空中曾出现过一抹雷霆。

当时，就是那道雷霆，镇压了无尽杀意，将杨凡从杀戮中解救了出来。

雷霆乃天地正气，可镇压世间邪祟。杨凡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不断观想脑海中的那一道雷霆。

心中的杀意稍减，胸口处的妖纹逐渐黯淡，杨凡的精神慢慢恢复平静。

有用！

内心大喜，越发努力的观想脑海中的那道雷霆。原本有些模糊的概念渐渐清晰，甚至，杨凡能清晰的看清雷霆的每一个曲折，每一丝分枝。

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道雷霆在杨凡脑海闪过，轰然炸开。

双目中的血意慢慢褪去，杨凡终于恢复了正常。

悟法峰某个隐秘的山谷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腿而坐。山谷之上，层层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落下，汇入老者的身躯。蓦地，老者突然睁开双眼，随即化为一道雷霆消失不见。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将灵心石还给小丫头，杨凡嘴角裂开一抹苦涩。此时，杨凡才发觉，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早已湿透。

现在，即便是杨凡悟性再怎么好，他也不敢随随便便悟法了。若是再悟下去，身体内隐藏的某种东西，可能真的会跑出来。看起来，悟法峰，并不是很适合杨凡。

小丫头有些失落，其实他很渴望杨凡留下来，但是杨凡身上的异常提醒她，杨凡确实不能在悟下去了。小丫头和杨凡认识的比较久，似乎也能猜出杨凡的情况。她依旧忘不了，当初在青马镇，杨凡那疯狂嗜血的模样。

杨凡走后，天空中一道雷霆突然炸开，随即化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容苍老，却精神奕奕，银色的双眸，似乎蓄满了雷霆。

“拜见老祖！”

悟法峰弟子纷纷下拜，显然老者的身份很不简单。瓶儿有些发愣，她并不认识老者，但是在苗飞燕的拉扯下，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

苗飞燕内心惊骇，眼前这个老者，便是悟法峰第一代峰主，同时也是整个大衍道宗战力最高的几人之一。可是，老祖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老者并没有理会这群弟子，银色双眸不断四处打量，口中，似乎喃喃自语。

“不对，这里没有，不是，都不是。奇怪，难道我感觉错了？”

找了许久，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老者再次化为雷霆，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