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的寝宫距离杨凡的住所很远，不过以杨凡的实力，也就是多走两步的问题。侍卫们自然是认识杨凡这个二国师的，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刚刚推开夏皇寝宫的大门，杨凡便听到了一声短暂而痛苦的惨叫声。

叫声中包含着不甘与屈辱，以及对这个世界不舍的眷恋。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只不过此刻，已经变为一具没有任何气息的尸体。胸膛部位，一个拳头大的血色窟窿依旧在汩汩溢血。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怨恨的盯着上空，还带着对生活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了。

到底，杨凡还是来晚了一步。

“皇上，这药引只有在意识清楚的时候，功效才最好。”

苏国师手中，一颗拳头大的心脏依旧徒劳跳动。这颗心脏，是少女眼睁睁看着从自己胸膛挖出来的。杨凡难以想象，少女究竟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和恐惧，才不甘死去。

服完药的夏皇已经沉沉睡去，杨凡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堵。这种感觉，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缓解。

“杨凡，你想杀人？”跟了杨凡这么久，杨凡的想法黑自然是了解的。

是啊，想杀人，特别的想杀人。胸口处的血色妖纹散发出猩红光芒，杨凡的瞳孔也在微微变红。

夏皇根本没有心痛之疾，这一切只不过是苏国师搞的鬼。所以，夏皇也不需要所谓的药引。苏国师身上，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煞之气弥漫，这是食用血食才会出现的现象。

所谓血食，便是人类的血肉。

妖类修炼的方式有很多，有一心潜修想要得道成仙的，也有吞食各种宝物想要快速增长修为的。但毫无疑问，吞食血食确实是增长修为最快的一种途径。苏国师身上的血煞之气很浓郁，根本不是吃一两个人便能形成的。可想而知，那些被当做药引的可怜女孩，大部分都进了苏国师的肚子里。而夏皇，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一己之私，便残害无数饶性命，该杀！

“我去宰了他！”黑口中的獠牙露出，虎视眈眈的看着苏国师。一气境的苏国师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黑不想让杨凡动手，虽然杨凡需要杀意练剑，但是杀意似乎也对杨凡造成了影响。

黑记得，杨凡身上的第一条妖纹是在青马镇打开大锁后出现的。现在又出现了一条，不用杨凡又开了一次大锁。黑不知道血色妖纹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杨凡心中有杀意，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血色妖纹的力量便会对杨凡的思维造成影响。

这种力量造成的影响无法逆转，或许杨凡还没察觉，但黑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自从妖纹出现，杨凡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最显着的一点，杨凡的脾气，可比当初离开月息村的时候，要暴躁很多。这种变化有利有弊，曾经的憨憨，似乎越来越聪明，却也越来越不像当初那个杨凡了。

黑不希望杨凡变成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一旦走到那一步，再想回头就难了。所以杀人这种事，黑决定亲自动手。

“别冲动，现在他还不能死。再等几，再等几就好……”猩红的光芒逐渐平息，血色妖纹再次恢复平静。

阻止了黑，杨凡转身离开夏皇的寝宫，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少女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哟，这不是二国师嘛。如何，我这治疗心痛之症的法子，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苏国师慢悠悠的凑了上来，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挑衅。原本已经平息的血色妖纹，似乎又有微微躁动的迹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杨凡一言不发，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只不过落在苏国师眼里，却是觉得杨凡怕了。

入夜，杨凡静静盘腿坐在院子里，感受着剑意中蕴含的杀意。膝盖上，横躺着一把像是钥匙的长剑。经过笑面鬼杀气的磨砺，杨凡的杀气已经很是锋锐。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若是能将杀气与剑气结合，剑意便能大成。

只可惜，杨凡一直没能找到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的办法。就算强行糅合在一起，也只会导致剑气突然崩溃。

可能，是我杀的人还不够多吧。这样想着，杨凡收起了钥匙，从地上爬起。反正也找不到头路，再坐下去也只是徒劳的浪费时间罢了。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杨凡愣了一下。皇宫中并没有他熟悉的人，这么晚了，到底是谁会来找他？

打开门，一个妩媚的身影静静站在门外，是苏媚。

“苏贵妃，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这干什么？院寒酸，无以招待，还是请回吧。若是被人看到，夏皇那边，可能要不清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苏媚这样的祸水红颜。虽眼前这个可能是只妖，但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杨凡不想惹一身骚。

“堂堂国师，还怕我这女子吃了你不成？适才感觉国师正在修炼，所以并未打扰，女子等了半，难道国师一点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