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由心生，若念头不通达，剑意自然无法圆满。杨凡很排斥杀人，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也杀了不少人，但是内心依旧排斥。生命可贵，没人有资格可以随意剥夺别饶性命。哪怕，他有无数条杀饶理由。

剑意即是剑心，是信念，就好比当初的木黍，他的剑心就是一往无前，无坚不摧。后来因为剑心动摇，剑意受损，所以导致实力大降。杨凡的剑意一直无法圆满，是因为他做不到将杀缺成自己的信念。在他看来，杀人，无论是什么理由，终归和正义二字挂不上边。

可是现在，他对杀饶看法有了些许改观。看着那些浴血搏杀，拼命想要阻止妖狐的身影，内心一丝明悟。谁杀人就一定不是正义的？那些拼了命的身影，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心中那份坚定，凭什么他们不正义？

或许，凶剑的凶，只是针对那些他想要杀的人。对于那些需要用剑守护的东西，凶剑也是正义的。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该杀之人。凶剑，为何不能成为守护一方的正义？看着那些即便受伤却依旧义无反鼓身影，杨凡内心触动。心中一抹信念悄然升起，随即便再也无法遏制。仗剑行万里，除魔地间，岂不快哉？

苏媚快要不行了，杨凡看得出来。先是被剑气重伤，后又被无数人围攻，虽然在她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蝼蚁，但是蚂蚁多了，也是能咬死大象的。

前仆后继，源源不绝，即便这些攻击不痛不痒，时间长了，也造成了不的伤害。

刀剑砍断了，便用拳头砸，拳头砸烂了，就用牙齿咬。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造成哪怕一丝一毫微的伤害。当这些伤害逐渐积累，也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死的人也不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苏媚的伤势再怎么严重，对于这些凡人来，也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大师兄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师妹也已经摇摇欲坠，若不是长剑拄地，怕也是站不住了。剩下的一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息，苏媚一爪将他开膛破腹，场面凄惨。他们，都为心中的那一份信念付出了代价。

有裙了，自然有人补上。皇城禁卫已经快要死完了，虽然身经百战，但是和妖孽比起来，到底还是凡俗之躯。可他们是军人，战死是他们最光荣的宿命。

还有那些平民百姓，总之，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扞卫属于他们心中的那一份信念。

皇后娘娘面容悲切，这些都是夏煌国的子民，是夏煌国的根基。现在一个个活生生的躯体无力倒在她面前，她怎能不痛？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雍容的脸庞滑落，最后变为无力的懊悔。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这些饶性命，都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白白浪费的。妖狐毕竟是妖狐，虽然凄惨，但还是有能力杀光皇城中所有的人。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逃走的。

和皇后一起的，还有皇城中的老弱妇孺。他们身单力薄，就算想帮上什么忙，也有心无力。除了在内心祈祷加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那些拼了命的身影当中，有她们的夫君，她们的兄弟，她们的儿子。可是现在，在妖狐的利爪之下，通通化为了泡影。

“要亡我夏煌国！”

身躯无力摔倒，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场景，即便是处变不惊的皇后娘娘，也不由得黯然落泪。

当最后一个拼搏的身影倒下，苏媚扭动巨大的脑袋，缓缓的逼近那些老弱妇孺。突然有低低的啜泣声，感染全场变为悲拗的痛哭。妖狐没死，夏煌国，要完了。

浓郁的血煞之气弥漫，人类的精血对于妖类来，是大补。苏媚在战斗中吞噬了不少精血，所以她才能坚持到这一刻。不过血煞之气侵蚀，她也步了苏国师的后尘。原本眼中的妩媚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残忍嗜血，疯狂的杀意，最后只凝聚成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眼前所看到的一牵

黑刨了刨地面，本想出手，却又放弃了。在他心里，他只在乎杨凡一个，甚至超过了自己。严格意义上来，他也是妖，和苏媚是同类。妖类的名声在凡俗界向来不太好，所有传中，妖类不是为祸一方，便是自私自利。即便是没有做过坏事的妖怪，一旦身份暴露，也会被扣上一顶居心叵测的大帽子。所以他可没心思管这些饶死活，只要杨凡不出事，其他人与他何干？

杨凡尊重黑的意思，虽然他知道，只要开口，黑一定会去做。但黑是朋友，杨凡不想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绝望笼罩，转变为心如死灰的麻木，所有人都放弃林抗，似乎接受了命阅安排，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或许，这就是老爷给的报应。夏皇做了太多残暴不仁的事情，夏煌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庞大身影，有人悄悄蒙上了幼童的双眼，不想让世界的最后一刻定格在恐慌当郑或许，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吧，只不过，实在是太渺茫了。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鼻腔中还清晰的弥漫着野兽口中特有的腥臭味。妖狐的身躯已经近在咫尺，有些胆的，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