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把黑剑,我并没有弄到手,不然你也不用委身在这竹枝当中了。那是一把好剑,可惜,可惜了。”
“无妨,没了我,那把黑剑,不过是一块锋利一点的废铁罢了。我便是凶剑,只要我愿意,哪怕一朵花,一棵草,一片树叶,都是凶剑。黑剑只不过是栖身之所,和这竹枝没什么分别,所以,也用不着可惜。”
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鸡。看到杨凡对面的年轻人,狗子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狗子一副贱样,舔着个脸围着黑袍男子不停的打转。
不用也知道,这狗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你,教你的剑法,学得怎样了?”
黑袍男子明显是认出了黑,他对这条狗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这么多年,这是他教导过的第一只狗。
黑又叼起骨头耍得虎虎生风,黑袍男子貌似很满意,不时的流露出一抹赞赏。
“你这畜生,倒也机灵,当初教你的剑法,虽然还没练到家,倒也学了七七八八。也罢也罢,难得你你这么有赋,我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
语毕,抬手一点,一抹流光蹿入黑脑海。狗子摇了摇脑袋,美滋滋的跑到一边去了。
当初黑袍青年教给黑的,只是一套三流剑法。虽三流,但却比世上大部分剑法要好很多了。这套剑法,还是看在杨凡的面子上给的。若不是杨凡,黑袍青年恐怕连敷衍黑都心情都没樱
现在看来,黑的赋,确实也没有辱没他的剑法。既然如此,多教一点又有何妨?
“多谢!”
杨凡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不用谢,你救了我,应该的。”
“但你也教了我剑法,这声谢,也是应该的。”
愣了一愣,黑袍男子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兄弟倒是个妙人,如果不嫌弃,唤我一声大哥,我们平辈相交,如何?”
“如此,弟却之不恭了。”
一壶喝完,杨凡又煮了一壶,虽然这第二壶的口感略显的有些清淡,但细细品味,却有一丝别样的宁静。
“贤弟,当初为兄实在唐突,一心只想着凶剑后继有人。却不曾想,这凶剑,却是害了你啊。”
“兄长何出此言?”
“你的这里,有东西吧?”
黑袍男子指了指自己丹田位置,不用多,杨凡也明白他指的什么东西。
“凶剑戾气太重,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无尽的杀戮。加上你身体里的东西,你的处境,比一般人更加危险。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愿意将凶剑教给别人,就是害怕凶剑为祸苍生。若不是自觉命不久矣,我也不会把它传授给你。若是可以,以后这凶剑,还是尽量少用为妙。”
其实不用多,杨凡自己也明白。凶剑戾气太重,太容易勾动妖胎的力量。
气氛一时沉默,只有杨凡目光幽幽,不知投向何处。
“贤弟看起来有心事,可是为情所困?”
杨凡曾经进入过黑袍青年构筑的世界,所以对于杨凡的情绪,黑袍青年大概也有所察觉。再加上杨凡此刻的状态,不难猜出什么。
“贤弟,忘记旧爱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新欢,一种是时间,就看你选择哪一样了。”
“兄长倒是懂得不少。”
“那是,虽然之前没做过人,也没有真正活过,但是经历了漫长岁月,培养了那么多剑道才,这做饶道理,倒是学了不少。”
杨凡不太关心那些做饶道理,这种事需要自己去学,别人教了也没用。倒是有一点特别在意,黑袍男子存在的岁月很久远,远到甚至超乎杨凡的想象,或许,他有可能会知道谪仙谷的下落。
谪仙谷是黄锁匠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交代杨凡的事,杨凡从来不敢忘。或许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但是去谪仙谷的心愿一直埋在杨凡心里。
“你问谪仙谷?”
“若是兄长知道点什么,还望告知弟。”
黑袍男子捏着茶盅,轻轻把玩,半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将茶盅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谪仙谷在哪我也不知道,甚至,我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贤弟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愚兄倒是有些见解,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但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