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明见他那笑意似乎藏着古怪，感觉就像是他有什么奸计得逞了一样。可让车明再怎么猜也猜不到，就在刚才，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居然想在县令府上大发兽性。可惜车明始终不得要领，索性就不去想了。

之前戚老三来的时候已经把账本送去了账房，车明也不愿多留他在府里，便招呼他一起去对账。他俩并肩行在青石板路上往账房走。戚老三这人明显是养尊处优惯了，小辈装的他自己都难受。但不知为何，车明看见他吃瘪心里就觉得莫名的爽快。

等他们两个进入账房的时候，邱大已经安排好了几个帮工正在核对。

车明让戚老三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坐下，他走到放着账本的桌前随意的翻开一册。那上面连个段落都没有，鬼画符一样乱七八糟的记着流水，车明看了一阵就觉得心烦意乱，这种记账方法简直太难搞懂了。

于是他问监工的邱大，为什么不用那种带表格的账本来记。

邱大回答:“少爷，实在是那种账册太贵，而且买之前都是要提前去订，然后卖家才会安排人手去画。那种专门用来记账的空白册子，三册就需要纹银一两。所以除了特别贵重的账目，寻常的生意人都是不会去买的。”

车明听邱大说账本都是找人去现画，便随口问他：“这么麻烦？怎么不去……”邱大还等着听下文呢，但车明却住口不言了。

车明也是刚想起来，这个世界好像压根就没有印刷术这一说！自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见过的所有的书籍通通都是手抄的，没有一本是印出来的！之所以先前没往这方面去想，一是因为他读这个世界的书太少，拢共才四五本；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造纸技术发展的奇顺（已经出现了好几千年），草纸、宣纸、荧光纸什么的全都有，甚至还有后世小女生们特别喜欢的那种带浅浅花纹的艺术纸。现在看来，他是被这些五花八门的纸张给迷惑了。

车明早先就想把这个香水作坊甩掉了，虽然现在看来一个月就有三百多两银子的进项是不错，但是这工坊实际上已经被三皇子霸占了，从采买原料到记账全都换成了他的人，要是死霸着不松手，他觉得自己早晚得因为这个吃亏。之前不把剩余股份交出去，原也是没有机会，再来也是因为他没有别的赚钱门路。现在好了，死了张屠夫，老子还就不吃带毛猪了——这踏马就叫任性！

要说印刷术这个东西其实是很简单的，不光是雕版印刷还是活字印刷，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只要多加试验都能鼓弄出来。而且这东西还不怕被偷学了去，哪怕被偷了师一样有庞大的市场。更何况，这可是开一门科技的先河，要是真发展起来，对他来讲利还是大于弊的。

车明登下看戚老三的眼神就很暧昧了，把坐在一旁滋溜茶水的戚老三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自己平日里看到美女的表情：这小子莫不是看我姿色臃荣，便有了断袖的想法吧？于是他非常嫌弃的偏过身子躲开车明视线。怎料他竟是凑了上来。

车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拽了拽他袖子，贱兮兮的说：“老三，问你个事？”

戚老三赶忙把袖子往回抽，语无伦次的道：“行不得，行不得！”

车明顿觉无语，他还没发问呢怎么就行不得了，于是弓起身端着椅子，又往戚老三边上靠了靠：“老三，我把这百花露作坊送给你和三皇子如何，只要你付出一点点的代价？”车明一边说一边眯着眼，抬手做起了前世非常经典的“你得给我小钱钱儿意思意思”的小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