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夜千鸢的熟悉的程度,他才是更有话语权的那个!
怎么说他与夜千鸢也是一块长大的,夜千鸢这副身体有何特殊的地方,他岂有不知道的?
再看床头边一脸忧伤的男人,他嘴角淡淡的扯了一下。
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把戏!
“岳堂主,你能不能多找几个大夫来帮千鸢看看?求你了,再多找些大夫来吧,千鸢不能出事的!”邢飘飘难受之下又对岳君谦哭求起来。
“我……唉!”岳君谦叹息一声,转身又对弟子吩咐道,“把堂里的大夫全都叫过来。记住,不许任何人声张,若是谁敢泄露半句,我绝不饶他!”
“是。”弟子又匆匆跑出去了。
邢飘飘望着床上的人儿,除了不停的掉眼泪擦眼泪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翁恋拿着手绢到她身前,自己眼眶还红着,还体贴的给她擦拭眼泪:“飘飘姐,千鸢姐姐不会有事的,等查到原因三公子和大夫一定能救醒她的。”
邢飘飘咬着唇抽泣。
突然手腕被人捉住,她扭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身侧的男人。
不等她看清楚他此刻的神色,他突然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们离开,翁恋眨了眨眼。不过她也没跟出去,很快又回到翁忆身边,继续守在床边。
而邢飘飘随御皓风出去以后就被他拉到一处角落。
“你干什么呀?”邢飘飘哽咽的问道。
御皓风盯着她脸上的泪水,仿佛很是嫌弃般,冷声道:“你在里面面哭哭啼啼的,只会惹人心烦。”
虽然他神色充满嫌弃,说的话也充满了责怪,可邢飘飘也没任何不满,只是吸着鼻子哽咽道:“看着千鸢一下子变成那样,我真的担心,忍不住……”
说着说着她就用手背擦了把泪。
御皓风两片薄唇抿得死紧,看着像是嫌弃她不想与她说话,但手却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巾,塞到她手里。
邢飘飘也没客气,拿着手绢开始擦脸,不过还是边擦边哭,“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克星,以前克娘亲,现在克妹妹,跟我亲的人都要被我克……”
“说什么胡话?”御皓风冷声将她打断,并问道,“你们何时成姐妹了?”
“……”邢飘飘愣了一下,然后冲他回道,“结义金兰的姐妹不行啊?”
御皓风冷飕飕的剜了她一眼。
邢飘飘拿他给的手巾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盯着湿透的手巾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开口:“等我洗过后再还你。”
“嗯。”御皓风冷冷的应了一声。
如果在早前他这么冷漠,邢飘飘一定会离他远远的,但习惯了他的冷漠以后她现在完全能做到视若无睹。甚至有些时候能从他冷漠的外表下感到不一样的善意和体贴,比如给她血霜藤,又比如手里这块手巾……
“三公子。”
“嗯?”
她突然朝他肩膀捶了一下:“虽然你这人冷是冷了点,但做兄弟还是不错的!”
御皓风冷峻的脸忽然沉了沉,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两条细缝,阴仄仄的盯着她:“兄弟?”
邢飘飘眨眨眼:“怎么,你想跟我结义金兰?”
御皓风唰地黑了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墙上,高大的身躯抵近将她困住,低头瞪着她,磨牙溢道:“你再胡言乱语试试!”
邢飘飘当然看出他生气了,只是觉得他这火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委屈的撇起嘴:“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吧。”
她的本意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他当做可信任的朋友了,谁知道这家伙竟如此不识趣,就像跟她做朋友会亵渎了他似的。
御皓风放在身侧的另一手指蓦然收紧。
见他还不愿放过自己,邢飘飘仰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哽咽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千鸢还在里面不省人事呢,她要是不醒过来可怎么办……”
见她又开始飙眼泪,御皓风没好气的开口:“你以为你哭她就会醒过来?”
“不哭我又能做什么?何况我又忍不住……呜呜……”
“你……”御皓风正想再说什么,突然眸色一厉,扭头朝一旁喝道:“谁?”
邢飘飘也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一男孩从墙角出来,眼神怯怯的看着他们,说道:“我听说小主病了,所以我来看看。”
她收回视线,不是讨厌他,而是这会儿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御皓风同样的收回视线。
见他还挡着自己,邢飘飘推了推他:“你让开些好不好?”见他完全不为所动,还继续一副生气的模样,她干脆把脸埋到他身上,嘴里不满的抱怨着,“不让我进去哭,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御孤壑身体猛地僵住,紧接着他俊脸又黑又沉。
只见身前的女孩把他的衣服都当手巾……
脸上的泪水、鼻涕全都涂到了他身上!
“呵呵……”一旁传来男孩的笑声,显然是被邢飘飘的动作给逗笑了。
“玩够了没!”御皓风黑着脸,磨牙嚯嚯响。
“谁让你挡我路的?让开!”邢飘飘知道他生气,可她也仰起头不服气。
脸上的泪水鼻涕都在他胸前擦干净了,同时也把细腻无暇的脸蛋擦得红彤彤的,漂亮的眸子还带着水光,那黑漆漆的眼仁儿如同泡在水中的葡萄般晶莹剔透。
御皓风冷眸突然间变得深邃起来,特别是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小嘴,他喉结不自然的滚动。
下一刻,他松开她手腕,不但放开她,还转身就走了。
邢飘飘眨眨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喂,你做何去啊?”
就没见过比他还阴晴不定的人!
不对,这家伙从来没晴过,整天不是冷着就是阴着,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姐姐,小主怎么样了?”男孩突然跑到她身边问道。
看着他一脸的关心,再想起夜千鸢的情况,邢飘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也不知道千鸢怎么了,莫名其妙就昏迷不醒。她夫君和堂里的大夫都替她看诊过,可是怎么都找不出病因。”
“怎么会找不出病因呢?”男孩不解的问道。
“三公子说她体质异于常人,如果沾了毒性的东西,完全显不出毒性。所以现在特别让人难受,不知道她碰过什么,根本没法对症下药。”
“小主真可怜……”男孩低下头,低低的嗓音里充满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