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活的!”
一阵刀剑乒乓声伴随着喊杀声传来,里面的人似乎很难缠,锦衣卫被打退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熊楮墨闭上了眼睛,想着刚踏入酒馆时候的场景,可死活也想不起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来。
难道是靠近墙角分坐两桌的那十人?可他们是一身商人的打扮,药店里的药香就是从他们货箱之中散发出来的,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啊?
“轰——”
“啊?!都闪开,他们又火枪!”
方才那名锦衣卫扔掉手中的绣春刀,痛苦万分的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飞身退了出来。
“你们别逼人太甚!”
酒馆中的人发出一声怒吼,显然被逼迫到了极点。
那名锦衣百户面若寒冰,里面的匪徒虽然是困兽犹斗,但是战力不容小觑,他思索再三,决定使诈,朗声说道:“只要你们交出督师大印,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卢象升一听“督师大印”四个字,双眼直冒精光,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被困在里面的是天雄军?
“呸!”酒馆里面传来一声粗犷的骂声,“你当老子真傻,你们这群狗腿子是跟杨嗣昌一伙的,督师大印到了你们手中,卢督师就真成了你们说的投敌了!”
“我们要面见圣上,卢督师是战死在清军的炮火之下的,唯有督师大印能证明他老人家的清白!”
熊楮墨当即明白,杨嗣昌和高起潜已经开始栽赃嫁祸卢象升,这群天雄军余部看不下去忠良枉死,拿着卢象升的督师大印来京城告御状,替卢象升洗刷冤屈来了。
锦衣百户似乎被人说破了心事脸色登时煞白,要不是需要几个屈打成招的天雄军他那犯得上如此大费周章,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逆贼卢象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投敌还能怎的?清军多尔衮已经放出风声来,卢象升就在他的中军大帐之中谋划是南下还是北上呢!”
“轰——”
一声枪响,酒馆的门框被打成了筛子。
那锦衣卫百户吓得连忙逃到了射程之外,好处没捞到,要是把性命搭上就亏掉腚了。
“放你娘的屁,还真被我家督师说中了,袁崇焕当年怎么死的,你们忘了?”
“狗腿子们,死了这条心吧,老子们就是自杀,也不会给你们作伪证的!”
熊楮墨一看卢象升额头青筋暴露已然到了暴走的边缘,他连忙冲着巴特热打了个眼色。
巴特尔心领神会,抬手对着卢象升的脖颈就是一记重击,毫无防备的卢象升当场就晕了过去。
“外面的百姓们听着,卢督师是为了大明战死沙场的!不可让天下忠良寒了心,你们务必要把这话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去!”
那锦衣卫百户见形势就要失控,声色俱厉的喊道:“开枪!开枪!开枪啊!”
雨点般的枪声想起,酒馆之中响起一阵惨叫。
“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炸死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里面被困的天雄军奋起反击,顶着桌子攻到了门边。
“炸药包,上!”
一枚枚炸药包冲着锦衣卫抛了出去,爆炸声此起彼伏。
围观的百姓们一看有生命危险,顷刻间做鸟兽散装。
熊楮墨转身就要跑,一枚黑色的炸药包把他给砸了一个趔趄,他的后脑勺当时就鲜血直流,“卧槽你大……”
他看着地上的炸药包神色一怔,用脚一踩硬邦邦的还没有引信,用手一摸入手冰凉掀开一角一看竟然是督师大印。
好在人们都在拼尽全力四散逃命,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举动。
大吃一惊的熊楮墨连忙趁乱揣入怀中,冲着巴特尔催促道:“快走!”
二人混入人群之中撒足狂奔,顺着人流的方向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