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两个参知政事与一个宰相,三人地位最高,其中另一个参知政事王钦若靠着神佛惑言,成为皇帝的宠臣,忠良宰相寇准与其斗的厉害,张山为了自保,保持中立,朝堂上互相拉扯,情势诡密多变。
虽不知张山为何犹豫,但郝白知道,他现在不会和自己透露半分。
他所能做的,也仅是找个机会与他闲聊几句罢了,朝堂之上混迹多年的张山,那里会有那么好劝?
楚威帝刘绣看似无所事事,其实他将王钦若捧起来,便是为了制衡宰相寇准,澶渊之盟后,楚国大众歌舞泰平,经济建设火箭般上升。楚威帝更是高枕无忧,做起了和平皇帝。因而,此刻的寇准遭到英豪般的敬仰。这其间,包含推车卖浆者流、布衣墨客、王公大臣,乃至包含了皇帝。
寇准站在功业高峰,仰望大楚,自鸣满足。而且史官评论其:“准性刚直,多专行,颇自矜澶渊之功。”因为觉得自己功劳大,才干突出,做起事来就旁若无人,很少和人商量。
到了朝堂上,更是如此,群臣群英荟萃,听他一人侃侃而谈,很少有他人提意见的份儿。不光对大臣这样,对楚威帝也是如此。每次退朝,寇准大袖一挥,走了。刘绣站起来,静静目送这位大楚救命恩人,寇准也欣然承受。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取得此尊敬。
当年的大楚开国皇帝,便是因为黄袍加身而忌讳拥兵自重,寇准虽然有大功,但太过张扬,即便没有造反的心思,也相当于功高震主。
他还曾因战胜辽国却要供上岁币,订下耻辱的澶渊之盟,对王钦若嘲弄有加,而王钦若是楚威帝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求和此事是楚威帝的软弱心思,王钦若也只是迎合而已,他这么做无异于揭发了皇帝,驳了刘绣的面子,刘绣这才渐渐不再把大权押在他身上,而提拔了王钦若,与之相对峙。
张山此时的中立很微妙,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很多人,无论他投向哪一方,都有很大的冒险性,所以他才说自已一直被很多人盯着,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也不希望他向着哪一方,楚威帝只想安安静静的发展进而壮大。
前世,郝白也看过史书,知道这个与北宋王朝有点相似的国度之中,朝堂之中的无硝烟战争,需要的是巧劲,或者说,郝白不能简简单单的查清父亲入狱的真相,柳娘子(那时对女性皆可以称之为娘子,老少除外)父亲被陷害的真相。
他只能一步步的改变,换一种平和的方式让寇准改变性子,把摇摆不定的张山给掰直来,两人一同协手把王钦若,之类的‘五鬼’佞臣给剔除,如果能提前完成平反冤案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些想法在郝白脑子里掠过,其实他只是起到了一个整理的作用,他大学里学的便是会计专业,平时也爱看一些合计,化繁为简,直至目标的书,如果这方面能力不强,也不会初次面试时,就取得了好成绩。
而想法都是原主人郝小二的,只不过当初,他父亲郝云凡入狱不久前向他说起朝堂形势的时候,听得恍恍惚惚的,郝云凡也不奢求他听懂,只是让他仔仔细细的记住,将来长大了,要记得为父亲雪耻。
没有想到的是,
郝白从另一个空间出来了,
而他就那么,
提前帮郝小二弄明白了,
不过应该庆幸的是,郝白也潜移默化的,拥了原主人郝小二的情绪,在大狱中煎熬的郝云凡,同样被郝白记挂着。
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但郝白也摸了一点底,这个文风接近韩愈的张大人,并没有直接偏向那边的意思,而且他肯向自己解释尽管是说的不多,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父亲一事有所亏欠。
他可能一直在关注自己,要不然那有那么巧,在母亲死时他刚好路过?一个小杂役能有机会住那夫子阁?这个讲求身份的时代,即便是因为闹鬼荒废了的楼阁,也轮不到交给自己住。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