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方沫说话倒是真有些急了，明明是他让自己帮忙的，现在出了事情又来怪自己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结果那个老头就一直看着我，盯得我直发毛，再说你明明到场了，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来捐呢。”

方沫的话本就在理，加之祁瑾一开始也没打算跟她当真，所以此刻气势不禁有些弱了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看了半晌，好在方沫手里提着的东西不重，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只是苦了祁瑾了，手里一直提着那么重的东西就没放下过。

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感到抱歉还是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终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祁瑾再看向她时的眼神有些怯怯的，活像个做错了事情等着被惩罚的孩子，路过的人都以为这边是在驯夫，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时候，从一旁的游戏城里走出来三个勾肩搭背的男孩，看见站在阶梯上仍只到祁瑾眉眼处的方沫，眼前一亮。

其中一个胆大的男孩上前抓住一个看热闹的路人就问：“那女的是不是小桃红啊。”

新粉一般都不知道up的原名，为了方便就称他们的网名。

路人摸着下巴砸了砸嘴：“不知道，这俩好像是两口子，女的钱花多了，男的憋不住说了她几句，结果就生气了，男的现在正认错呢。”

男孩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又几步退回了原先的队伍，推了推同伴的手臂：“你们看，那是不是番乐的小桃红。”

“不知道，不过可以拍下来传到网上去让吧友鉴定鉴定。”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正处在气头上的方沫见不远处有几个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赶忙低下了头，这个时间段按下快门的那些人也就只得到一张模糊看不清人脸的照片。

方沫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即使没人认出自己那也不免会有拍下照片传到网上的，她赶忙拍了拍祁瑾的肩膀：“快走了。”

然而祁瑾却没有丝毫动脚的意愿，方沫认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于是一掌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往外扯。

祁瑾在对方的暴力驱使下被迫前进，后来的日子里，每当他回想起当天的情景，心里就有一股暖意止不住的流淌。

扯着祁瑾到了停车位后，方沫把手上提着的东西往后座一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开玩笑能不能分分场合，是，你倒是开心了，被牵扯的可就是我。”

祁瑾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唬的不知所措，一时有些失神，等反应过来后三个字脱口而出。

“对不起。”祁瑾自问，现在除了这三个字，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再说的了。

方沫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以此来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说原谅吧，他的玩笑心不知道让自己遭了多少罪，这一次要不是动手快，明天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说仇恨吧，其实冷静下来想想也没多大的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把他这条大路给断掉了，以后说不定哪里还会用上这层关系。

思虑再三后，她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以后多注意。”

“保证。”

“上车，回家。”

祁瑾本本分分的坐在副驾驶，一路上都在用余光瞟向坐在身边的人，等到方沫趁着红灯停车在路口，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收起了眼神。

“没见过美女吗？”

祁瑾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