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都快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神论?
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只要我们朝敌人喊一番口号,打几条标语,就能让他们自动归附土崩瓦解?
大哥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凭之此番话,简直让老夫醍醐灌顶啊……”
一个花白胡子,儒生模样的官吏忍不住感慨。
“是啊,引经据典,口若悬河,不亏圣人门徒!”
马君衡也忍不住赞叹。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认为王凭之所言极是。
“梁郎,你如何看此事?”
谢安没有评价,却问起了沈岳的意见。
唰唰唰,全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王凭之矜持一笑:司徒此问,多此一举,难道他还能说出别的话来?
沈岳摇摇头,眼中精光四射:“司徒首先忧虑的,绝不是所谓的师出有名,而是……”
“钱!”
其他人简直要炸锅了。
“什么?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钱?这种事难道不该是那些下等俗吏操心的吗?谢司徒怎么可能关注这个?”
“哎?这个姓梁的好像本来就是个县令,属于下等俗吏哎!”
“那这回答倒是颇带了几分他的庸俗本色,原汁原味,哈哈!”
肆无忌惮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难以置信和嘲笑汇成一片海洋。
“诸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司徒先考虑钱,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再说,司徒本人还没给出答案呢,各位何必先急着评判?”
沈岳朗声反问,完全胜券在握的架势。
谢安跟着清了清嗓子。
场下立刻归于寂静,所有人都盯着沈岳,想要看他的笑话。
可笑,钱这种东西,难道入得了堂堂司徒的法眼?
“梁郎说的没错,我最近首先忧虑的,就是钱的问题。”
谢安看向众人,淡然说道,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嘶……”
场下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这……这是在开玩笑吗?
要知道谢司徒当年也是隐居深山的名士,属于清流。
一个名士,如果把钱放在眼中,可是要遭人耻笑的。
本来满面春风,一心等着看沈岳笑话的王凭之,表情瞬间凝固,张口结舌:“司……司徒,这……”
“你替我把话详细解释吧。”
谢安偏过头,对沈岳命令道。
“遵命。”
沈岳开口后,却没有直接解释,反而先问了众人一个瞠目结舌。
“众人可知,朝廷的国库里,还剩多少钱粮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