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旁边的小孩突然大叫道，“可真是忘我呢。”

“方公式……”张凡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说，“你打算怎么样？”

“吃喝玩乐，这些我都不配。只能是艰难的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像条咸鱼一样，活一算一天吧。”方公式说道，面无表情，心情毫无波动，好似活了很久，看清了世间的人性。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张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直接了当的完成任务？可张凡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可能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了。

“是啊，人生本就不公平。但我认为，人生正是因为种种的不公平，才造就了人生本就很公平。看似每个人的家庭经济、生活条件不一样，人生起点不同，有些人从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到达别人的起点。”张凡停顿了一下，

“但是如果不去在意，每个家庭的生活条件的话，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人，没什么不同。每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烦恼、痛苦，起码在这点上看，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可能我说的话，有些地方逻辑不通，很难理解。但是我的总体意思是，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不要有太多的仇恨……”

终于瞧见了方公式微微的点了点头，阴暗的面色也终于平静了几分。

“还有谁啊？”

“啊，什么，还有谁？”张凡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身体里好像还住着一个人。现在的你，很会安慰人，像个……”

“像什么？”方公式嘴角一弯，张凡就明白了这方公式肯定没什么好话。“像个女孩子一样啰嗦。”

张凡一脸的不可思议，脑袋一侧，“你是说我很娘？”

“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说不上是娘，就感觉你的底子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方公式努力的解释着，

“好了，别难为你自己了。你就是个孩子，还不会说慌……”随即两人“哈哈哈”大笑，张凡反应过来，方公式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呢？

张凡明白这算是完了，完全和方公式打成一片了，这以后还怎么下手啊。“方公式，你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情况吗？”

“你是说，和你打架的那群人吗？”

张凡点点头用鼻子轻轻的发了声“嗯”

“他们…他们是当地很有名的黑帮，应该算是黑帮吧。”

“算？”

“之前他们的确是黑道出身，但是后来他们被招到了瑞达集团当保安。”

“名义上的保安？”

方公式点点头，“对，实际上就是打手。但是没有办法，只要是黑白两道的生意，就都需要瑞达的帮助。还有你今天打的那人就是瑞达集团的董事长的公子，所以你现在是真的摊上大事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收尾吧。”方公式排了排张凡的肩膀。

“真是的，什么啊？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拿着就好了嘛，管他什么烟灰不烟灰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还不是条龙。”此时一股浓重的酸臭味道迎面而来，张凡肚子一紧，忍不住的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