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震天当中,云泽默然站立在擂台一侧,眼睑低垂。
感受到周围远比平时要多出几倍的人潮,他正在盘算着这一回自己能够赚到多少灵石,心情实在算不上多平静。
自从前日斗法台那边打出本届新入门的炼气二层弟子云泽,要与炼气三层的老弟子沈冲对阵的噱头,议论声在丁竹峰上就不绝于耳起来。
入门接近要一年了,众位新弟子大多也有了些积蓄,斗法台的组织者正是看上了这点。
云泽作为这一代的风云人物,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诸位新弟子当中也是颇有些声名的,或者眼红不屑,或者想要一览风采,总之这次斗法台的热度很容易就炒了起来,赌注奖池也是节节登高。
底下围观的人群当中,熊天和吴奇都在,只不过看向台上的表情却有些不同。
熊天的眼色是有些玩味的,他看出了斗法台和云泽的合作,心想着云泽应该能捞到不少好处,同时也对云泽敢于挑战炼气三层老弟子有些惊讶,看来此人的确有些不简单,不能单纯的因为一段时间修为止步就看轻了他。
他自己现在也才刚刚炼气一层而已呢。
吴奇则是单纯的激动,他看过了云泽在上一场与傅盛海轻描淡写间就获得胜利的斗法,心中对云泽也有了些信心,此次将很多积蓄压进了云泽获胜的选项,如果云泽不负所望,那么他将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一般来说,同等修为下修行日久的老弟子要比新弟子手段多得多了,毕竟他们有着时间积累,可以将时间用来练习法术、温养法器、钻研法相,等等等等,并不是新弟子可比的,所以更多的人还是将自己的赌金押在了云泽败的选项上,云泽胜的选项的赔率自然也就涨了起来。
另一边,白滕正神色复杂地看向台上做着准备的云泽,身边传来自家族兄絮絮叨叨的声音:“族弟,实在不知你是有何执念呢,非得跟这云泽争这一口气。你借给那沈冲的虎口戒可是家族赐你的防身法器,虽属下品,但也昂贵......”
白滕轻轻摇头,无奈道:“大兄,你不懂的,你可能不知道,师尊他眼神可清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呢,我谋算不成,只能平白在师尊那里落下一个无能印象罢了,我如今也是骑虎难下,非得称心如意了不可!”
这话是真的,家族子弟知道,斗法台组织者的背景并不简单,而凭着苍淳的势力,白滕刚刚开始算计同门师兄的时候他肯定就收到了风声。
所以若是白滕算计不成,很可能不止输掉脸面这么简单,连带着自己在苍淳那里的形象也要大败亏输,这是他实在不愿意承受的代价。
他当初想要先下手为强,就是觉着自己打压他的姿态已经足够明显,不如更进一步,打着先剥掉云泽在新弟子间的声势,然后设法让师尊知道云泽的窝囊,彻底使其失宠的算计,使其无力对自己的冒犯做出反制。
如今如果真的弄巧成拙,恐怕反噬就要真的来了。
那位族兄听罢也反映了过来,在门内浸淫日久,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咂咂嘴,他转头对白滕说道:“若是这次再不成,此子就再也难制了,修为不进的原因可能也并非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你还需去好生缓和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