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子,云泽朝屋内布上了几道警示符,又在屋内床榻下也顺手挖了一条通向刚刚挖开地道的岔道,作为备用。
然后他检查一番,便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他准备到秣陵城中转悠转悠,沾染点红尘俗气,也好探探这城里的建筑街道布局,熟悉环境。可以预见,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入山之时他都要在此度过、修行。
白麓山内少人居住,居民多是当年未被大陈官兵掌控的尛颉遗族,后来也有一些逃避赋税饥荒的灾民逃入山中,不过只占到少数。
苍淳如今最多也只是二百岁,却不知道是哪族的人了,而且白麓山脉广大,人群散居,人口密度很低,往往方圆百里也找不出有烟火的村落,云泽的任务很是艰巨。
在城中无事转到了傍晚,秣陵城终究比不上中原的繁华大城,街上人丁稀少起来,云泽觉得无趣,也就自顾回到了小院,静息打坐不提。
入夜,云泽深深纳入一口长气,睁开眼睛,两眼放光,然后默然从床榻上下来,走到了屋外。月光撒在身上,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从储物袋中取出的一套夜行衣。
给自己使了个轻盈法术,他一跃跃上了屋顶,在山中这些年,他懈怠修行之余收集了不少法术,千种百样,多的是如此一般实用的。
浑身轻如薄羽,他几乎可以称是在屋顶上飘了,落地无声,一跃数丈高,数丈远,重力都不存在了似的。
调用神识,云泽轻轻感知白日之时他定下的标记,是在东城的一处,他当即调转身子,一路飘逸地从各处房屋跳跃过去。
不多时就来到地方,一瞧却正好坐落有一个勾栏。这在京师等大地方当然是常见的,本来云泽看这里不甚繁华就有些轻看,却没想到秣陵城中也有。
嘿嘿一笑,云泽从屋顶跳下,神识探入勾栏当中感应,不仅轻松掌握了内里情状,脸上露出一丝恍然,更锁定了那个白日间妄图打探自己,行止异常的人。
云泽麻利地在角落处在夜行衣外边套上一层宽大黄衫,取出一袋早已经准备好零用的银子,仿若一个中年浪子,便摇摇摆摆轻拖着步伐走向勾栏。
几个壮汉顶在外边,四下警惕性十足地张望巡视,不过见云泽走近也没有阻拦,只是伸出了手来,云泽会意,将几钱碎银子从随身小布袋中取出,放到伸手的壮汉手上。壮汉让开了一条路,云泽施施然走了进去。
一进入勾栏当中,果然先闻得喧嚣声震天。走过堂屋来到中庭,这中庭很宽大,单论面积约莫有法相仙宗丁竹峰的主殿那么大了,中庭中间摆着一个四面插满木桩,链接绶带的擂台,两个壮汉在其上打得好不快活,旁边更有人大声叫好或者唱衰,气氛十分热烈。
云泽在凡俗中时尚算规矩,没见过这等场面,而这和门中斗法的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修士贵自矜,除却真的十分震撼的法术场面,轻易不会打扰台上人的比斗,更有素质些。
而斗法的双方往往也是轻捻法决,或者施用法器,少有需要如此近身肉搏的,场面也算不上刺激,像是这里拳拳到肉的感觉能让人肾上腺素加速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