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好久不见呐。听刘大人说,李大人你先设计斩杀乌木答于葫芦口,后领八千甲士就把蛮子挡在乌流江南岸,算来已有二十三年,风头正盛,就连内阁大学士见了也得让你先行一步。不知下官可有说错?”
阴阳怪气的恭维声从身后响起,任谁都会对那阴惨的声音生起一身鸡皮疙瘩,李长廉也不例外。
李长廉转身看向来者,那个俊美如妖的男子,语气里藏不住的厌恶,“钱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朝为官,既然是为圣上解忧,那不论男女,都无贵贱之分。”
李长廉极其厌恶扮作女人模样的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既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也不如女子的灵秀之美,不但违背天地道德,更是扰乱人伦大道。更不用提那些好吃女子唇上之物的流氓痞子,都是一丘之貉。
“呵呵,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呐。不过,大人似乎忘记了令郎李冈伯,小李大人是怎么爬到通政司左参议一职。哎呀,瞧瞧我这记性,我怎么给忘了李大人你已经将令郎扫地出门,从族谱里消去姓氏了。罪过,罪过。”
“钱!钱大人要是只想提这些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那大可不必,老夫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李长廉不能不承认对方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等一的恶心,但在皇城脚下又不能给这厮一巴掌。
“瞧瞧我这嘴,光顾着记李冈伯的事情,把正事给忘了。”男子在李长廉脸色彻底沉下来之前,一转话锋,“景州传来急报,蛮子已渡过乌流江,攻占了云莲县,大批蛮族士兵正杀往景州城。按信使回来的日子来算,明日午时,景州城就被蛮子给围了。”
“什么?!快带我去见圣上!冈正,你速速回府替我打点好行李衣甲,备好马匹!”
“大人随我来。”
李长廉这才知道,原来圣上是让这厮喊自己去御书房的。就是不明白圣上为何让这等小人也共议军国大事。
“李大人不必着急,粮草军械等辎重已差由袁将军在今早丑时向景州开拔,另外杨将军也从平西府押运辎重到南阳等候将军。”
“嗯?”李长廉眯眼看向眼前着笑起来依旧阴惨的男子。
“呵呵,不出意外的话,此次应当是由下官随军一同前往景州,还望大人在路上多多关照些。”
没有繁杂的遣将礼,接过虎符后,李长廉便离了皇宫,着官袍带兵出征,讨伐南蛮。
大军兵分两路,一路赶赴南阳和杨大奇将军会师,走水路向西逼近,给南蛮以大战在即的错觉;一路由李长廉带领,绕过景州城,直扑云莲县,人衔枚马缚口,趁夜一把火烧了蛮子的辎重。
李长廉率领步卒三千,换上蛮族衣甲,脸上涂上黑灰,佯装蛮族残部投景州而去。又与杨大奇在景州城南十里处的小山丘演了出苦肉计,让城头上的南蛮王看到三千残部遭受伏击,丢盔弃甲,一股脑朝景州城涌过去的场景。
李长廉得以赚开城门。已经离去的杨大奇带领两千余骑折返冲向景州城,紧随其后的是五万甲士,和纹有李字的大旗。
景州之战,李长廉大破十万蛮兵,生擒南蛮乌那王,受封护国公。也是此役,李长廉失去双臂,再无领兵出征的可能性。后于盛隆三十五年,携家将来到午门前阻拦秦王兵马,不屈而死,并被诛灭三族。
倒是早年被家族除名的李冈伯幸免于难。但也因此,李冈伯为求自保,上书乞骸骨,回到云州老家,靠着以前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做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