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肥鱼被顾野划出了几道沟壑，香料在沟壑中被油煎的冒泡，浓郁的香味从便从这几道沟壑中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顾野找来一根小木棍，对着一条鱼戳了戳，鱼肉先是向下一陷，马上又弹了上来。

“鱼肉烤好了，赶快趁热吃吧。”顾野拿起刚刚自己戳过的那只烤鱼，就向口中送去。

鱼肉刚接触嘴唇，顾野却叫了起来。

“烫烫烫，好像有点烫，采雪你吃的时候小心点。”

江采雪似乎没有听到顾野所说的话，拿起烤架上的烤鱼就向嘴边送去，没有丝毫犹豫。

顾野看着江采雪将烤鱼送到嘴里，但好像只咬了一小块下来，与往日的大口吞咽完全不同。

“忘了，你已经是筑基巅峰了，不再是当时急着吃烤鱼会烫出满嘴包的小女孩了。”

“不，我已经金丹了。”

“是吗？真快呀，说起来我还比大两三年，谁知道到你和幽子已经将我远远抛在了身后。”

顾野从烤鱼上狠狠撕了一口下来，没有在乎烤鱼进入口中到底有多烫，有多难受。

“不过金丹也好，飞天神教现在就有两位金丹了，以后别的门派要想欺负飞天神教，我就拿你们二位出来震慑他们。”

“幽子比你更适合管理这个门派，你天生就不适合当掌门。”江采雪还是轻轻咬了一小块鱼肉下来。

“歪歪歪，不要以为你是太上长老我就不敢治你的罪，再怎么说我还是飞天神教的名义掌门呢，这点权力我还是有吧？”顾野笑嘻嘻说道。

“不，你没有。”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这个样子，就不能说些假话安慰安慰我吗？。”顾野以手掩面，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来。

“你自己都说了是假话，还需要我来安慰...”

“好气，真是好气，你快吃烤鱼吧，这都填不满你的嘴。”

顾野又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仿佛自己真的被江采雪气到了。

但顾野心中明白，这顿烤鱼，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两人最后的晚餐了吧。

他要多说些话，多做些表情，这样以后在回忆的时候，才能不那么难受。

“我问你，十年之内你能到金丹吗？”江采雪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烤鱼，极为严肃地直视着顾野的眼睛。

在这一刻，顾野才看到江采雪的眼睛，眼圈红红的，眼神却锐利无比，似乎每一下都要扎出血来才肯罢休。

“我现在才炼气九级...十年之内到金丹，好像是有点困难。”顾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他清楚知道十年之内自己升到金丹完全不可能。

顾野并没有弄明白现在他的道基成了什么样子，之所以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江采雪和众位弟子对顾野保持信心，对飞天神教保持信心。

但顾野心中，却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甚至想过自己一生都会是炼气九级，不会再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