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断肢,甲壳毒腺,残留一地。
显出原形的国师,看着威风不可一世的红衣女鬼,又看到李玄冲手中提着的青铜小镜,感受到了透心凉是何感觉。
他斗战之能全在一身蛊虫修为,没了这些凭仗,只靠百足真身与人敌对,在这红衣厉鬼手下怕是走不过一个回合。
扑通一声,国师向着李玄冲跪下了:“真使饶命!”
李玄冲有些纳闷:“不打了?”
国师眼含热泪极为憋屈,为保小命还是低声道:“不打了。小人愿献上道宝,以赎性命。求大秦真使放过小人一命。”
李玄冲愕然,听国师所说,好像是将他认成了大秦之人?
微微一撇,国师以额触地跪拜在地,并未见到李玄冲面色改变。
不如,将计就计,诳他一把?
李玄冲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道:“你从哪看出了本使来历?”
得了大秦真使的回复,国师心中原本还有怀疑,得了确认后大定,老实交代:“数日前我收到风声,大秦将派人于此,夺回那件道宝。
正好真使昨日来时,我身边小童路过那处地界,见到了真使与磨刀卫的争斗……而且真使一身道法高深莫测,如果您不是真使,还有哪位高人会来梳灵国这等小地方?”
“你怀疑我是大秦来人,于是设计邀我赴宴,欲要如何?且你与我说说,你的死人复生能耐,从何而来?”李玄冲有些不解。按理说国师既然怀疑他是大秦来使,不应该派人围剿,或者是速速远离?
为何还要冒险,将他邀入宫中?
国师闻言苦笑,他只是收到了风声,说大秦有可能派人过来。这个时候李玄冲的出现,让他有些怀疑,却也不能完全确认。
于是想着出其不意,以手中一件奇物布下幻阵,将李玄冲请入宫中,设下宴席。饮下了毒酒,手中有了制约之法,再做打算。再加上他近日得了梳灵国诸多冤魂助力,修成了百噬虫这件大杀器,可谁知这位大秦真使本领甚高,不仅识破了他的障眼之术,身边更有能人助阵,破了他一生的心血。
本意是如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国师不敢全盘拖出,真假参半道:“愿为真使一解心中疑问。”
百足微动,从真身腹甲上掏出一物,李玄冲一看原来是束异香。
国师呈上异香,对着殿上两座轻烟袅袅的烟炉一指,,恭敬道:“此物为老蚌心结香,自深海老蚌银珠取来制成,点燃之后可依心意布下幻术。当日真使所见磨刀卫死人复生景象,便是由此而来。”
他又拿出一件小瓶,递给李玄冲,“此瓶所装之物为老蚌所排污秽,闻之可解心结香之毒。”
李玄冲怕其中有诈,让百足道人先行一试。百足道人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受身边红衣厉鬼一吓,不得不打开小瓶一闻。
然后,眉脸皱在一起,表情很是怪异。
李玄冲等了一会看他没事,打开小瓶鼻翼耸动,一股酸中带辣,辣中带咸的难言臭味扑鼻而来,书生只觉得天旋地转,翻了翻白眼,眉眼却是被熏得皱在了一起。
睁眼再看去,哪里有什么金碧辉煌的皇家宫殿,不过是一片青瓦搭建而成的宽阔府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