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元青心下大骇,他好不容易破了境界,逍遥岁月还未享足,怎可为了一枚元丹轻身犯险?但当日与那两名炼毒宗道人已作出交代,若是前后口径对不上,日后未必能逃出生天,只得将错就错道:“小的炼了元丹足有七枚之数,只是依照当时约定,小的这边只留取了一枚元丹,其余丹药全数交了出去。”
“老朽以掌教之名做担保,师侄说的句句属实。那几枚元丹被那几位……”身旁的柳延煦出声,帮衬着说话,将几枚元丹去向一一告知。
“胡说八道!”,宋姓公子蓦然转口:“你当我是那两头蠢驴,会被尔等谬言所骗?元尺门上下几十号人,加上你们两个灵罡中人,岂会让一介凡俗占了大头?”
“公子明鉴!与人定约好的事情,我元尺门纵然上下人齐,也绝不会仗势欺人,做出食言之举!”身边掌教师叔闷不出声,驼元青只得硬着头皮辩解。
此言一出,元尺门中人听进心坎去了,腰背顿时挺直了半分。
“真个一派清流,见财不仗势,满门浩然风!”,宋姓公子身边的华服老者忽然哈哈大笑,口中虽是赞言,眼神却鄙视的紧,他一指那闷头不语的元尺掌教,讥讽道:“我怎的听闻,几十年前,也有一位山中老修上门还你师傅借财之恩,却被你元尺门下了食毒于珍馐,奉人劝酒,毒发之后生生卸了老修尸身,取其千年龟甲,用以练就元丹?”
宋姓公子拍掌叫好,笑道:“自古名山待圣人?你元尺门行事,不愧于圣人之名!你们说说,是与不是?”
他一个个指着元尺山门人,面露不屑,留于此地的门人弟子被他一个个点去,又见掌教老爷低头不语,似是默认了此事,不禁窃窃私语,羞愧满面。
元尺掌教抬起头来,涩然出声,声音沙哑:“恩师之举,纵然有百般不是,也是为我等山门传承计较。诸位贵客,我派确无元丹在手,还请诸位高抬贵手,老夫铭记五内。”
“大难临头,还在嘴硬!”那公子哥勃然大怒,又一变脸,笑嘻嘻对着两人身后的门人弟子道:“献出元丹者,可入我麾下,纵享荣华!”
他一扫诸人千奇百怪的神色,又加上了筹码,一指身后莺莺燕燕:“有看上眼的,尽管挑了去。这些女娘,全为大魏教礼司教出的可人儿,最擅床底功夫,保管叫你们乐在其中。”
元尺门弟子面面相觑,有人动了心,却见门中两位老爷沉脸默声,心中发憷,不敢出头。
驼元青眼含凶光瞪视身后弟子,过了几息时间,无人敢触怒于他,推推搡搡往他目光不及处躲闪。
正当驼元青心下稍定,以为过了此难时,身边忽然现出一声疑问:“小人有话要说!”
“哦?”宋姓公子本等的不耐烦,直欲叫身边供奉将元尺山门杀个干净,心思浮躁间,听闻那人言语,喜上心头,顺眼看去,原是一小眼道人,门牙寥寥腮帮高肿,“你有何话要说?”
自人堆里摸爬出一人,理也不理门中老爷的怒视,胁肩谄笑道:“元丹不止一枚之数,还有一枚就在元尺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