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太敷衍了吗?”
“跟母亲‘咨询’了半天的问题,又陪俩小屁孩玩了半天的游戏……还敷衍吗?”芯启语气也相当不耐:“再者这种‘介绍’来的工作我那么认真干嘛?又不是看人际关系的职业……”
“但你能做得更好的,不是吗?”九反问:“只要你不是单纯地躺在一边看他们玩……效果可能会更好的,不是吗?”
“我还是那句话,这种‘介绍’来的工作我躺在一边‘陪玩’已经很给面子了,那钱也没多收她的吧?”边说着,芯启却是直接回身朝店里走了进去:“再者,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他们那些人注定没法跟我们有太大交集的……‘希望’这种东西,给太多那可是会乱套的啊……”
话语间,他却是直接走到了柜台旁边,或者说,“最靠近柜台的阅读沙发”旁边——然后伸手拍了拍座位上一个男人的肩膀:
“我说得对吗?某个……我不知道名号的玩意儿。”
那男人……脸很黑,或者说,他就这样“黑着脸”站起来了——他的肤色是真的黑,但却不是天生的那种黑,而更像是烈日暴晒导致的“古铜色”——只不过这种类型在“深”到一定程度后,在下午没开灯因此光线显得不太强的店里跟“黑”也没多大区别了: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
“彼此彼此吧,虫子跟龙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芯启语气不善:“但趁我们在楼上谈生意的时候默默‘赶走’一楼的其他客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可是在保护他们。”男人撇撇嘴:“不过,我也得先把角龙拜托我的事情做完……怎么说,那也是‘上司’交代的‘任务’不是?”
“……没想到那女恐龙能‘带队’……”
“性格也许有些瑕疵,但她的【能力】实在是太适合带队了。”话说着,男人开始在店里到处走动,逐次从沙发下脱出刚刚才藏起来了的巨大金属箱:“当然,她很快就不是‘上司’,也永远都带不了队了……虽然不知道送一大堆木头来有什么用意,但毕竟是跟你这种人搭上了关系,就算早不处理,晚一点也是要被处理的……想好临死前该说什么遗言了吗?”
芯启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男人拖着箱子;在对方逐一把那些两米来长的金属箱排列好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回了这么一句:
“怎么好像多了点?”
“多了吗?”男人耸耸肩:“反正我是全送过来了,按她写的量。”
“……看来总算没坏事啊。”芯启挥了挥手让九去搬箱子,可就在他准备自己也“动手”的时候,那男人却是直接一横身子挡在了他面前:
“别急……既然木头送到了,接下来就该谈点别的事了吧?”
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既突兀又显得理所应当;只不过九却也没再把箱子搬起来,毕竟走廊不宽,这男人拦在中间就算搬起来了也不方便过去;深呼吸一口气,芯启的语气终于变得相当不对味了:
“看在你搬运工的份上,现在滚饶你不死……”
“但你凭什么?”男人逼近一步,他个子极高比芯启超出一头有余,再加上那根伸出来戳向芯启胸口的手指当真气势十足:“就算你曾有盛世威名,现在也不过是个缩在低成本小店里的呆老头而已,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还不得不一味忍让……有错吗?‘心王’……”
“咔吧!”
男人话语戛然而止,他一时间有点不敢置信;但顺着感觉往下一看,浮现在他眼中的却是一根弯曲的手指……
……一根逆着关节弯曲的、“握”到了手背上的手指!
“你知道,‘无视’跟‘忍让’的差别吗?”虚举着刚刚捏断对方手指的右手,芯启的语气……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了——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一点“情绪”都不带,“空旷”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忍让’,说好听叫‘忍让’,不好听叫‘懦弱’,不管持续多久都不可能产生反击……
但‘无视’的话……只要你敢跑到我面前,让我‘视’到了……就能不能别想着‘活着回去’这种幼稚到低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