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被那对车灯晃得都快晕奶了。
靓坤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张手卸掉了安妮抓着胳膊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转身对卢家耀和安妮说道,“我看家耀印堂发黑,必有牢狱之灾。”
“啊!”安妮不禁叫出声来,又走上前去,双手抓住靓坤的手肘直晃悠,“坤哥,你说清楚一点。”
靓坤就记住了这么两句,再多说,靓坤也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正当靓坤无计可施、千方百计搜肠刮肚的时候,一个过路的中年男人出声说道:“他说的没错。”
引得靓坤、卢家耀、安妮三人的眼神一致转向他。
这个中年男人,约40岁左右,中等身材,穿着复古的短袖衬衫、短裤、皮鞋,两道浓重的剑眉总爱拧成个v字形,一脸严肃,不见一丝笑容,站在那里就是妥妥的一部鬼片。
中年男人侃侃而谈,“两眉之间为印堂,此处也称为‘命宫’,为人体十二宫之一。主二十八。此处不宜出现疤痕损伤,也不宜有黑子,若生痣,应相痣之吉凶定夺。此处以宽大,圆润,色正,凸起而不尖为佳;若两眉相连交加于此,必主凶悍,有牢狱之灾……”
说到这里,靓坤的吐槽之魂再也忍不住了,“大叔,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照一下镜子?你自己不也是‘两眉相连’吗?”
中年男人闻言,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咧嘴一笑,“我是警察,天天送人去坐牢,你说呢?”
果然,他不笑是对的,笑起来就是鬼片直接变恐怖片了。
中年男人接着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印堂有悬针纹,而且纹长过山根部位,主一生有牢狱之灾,不利六亲,终身辛苦劳累。特别是他的悬针纹深且生脚,这说明他个性固执、爱恨分明、多以自我为中心,人际关系差,这类人一般口舌不断、官非缠身。悬针纹生脚,俗称镰刀纹。镰刀纹的方向不同,对命格的影响也不一样。镰刀纹勾左边因为外人之祸,镰刀纹勾右边因为家里之祸。这位小兄弟镰刀纹勾右,依我看,最好不要待在家里,免得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祸,背井离乡才能双方保全。”
卢家耀本来听到靓坤用怪力乱神的话勾兑安妮就有所不满,现在又冒出个乱插嘴的中年男人胡言乱语咒自己,心里的火气早就憋不住了,抄起一只扫把,走到店门口,问道:“这个大叔,你懂得这么多,您哪位啊?”
中年男人转头看向靓坤,说道:“我就是天道派第十九代传人茅小方,在东坪洲警署工作,警员编号97118。不过,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徒弟。”
东坪洲位属港岛最东北的岛屿,位于大鹏湾,属大埔区,邻近广东惠州,全岛面积仅1.16平方公里。这里四面环海,总人口加起来不到三百人,哪怕是从最近的码头乘船也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交通的不发达也让东平洲成为了一个极其穷困的地方。岛上的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但是,东坪洲是全港唯一可以观赏水成岩奇景的地方,“坪洲奇石”被誉为香港四大奇观之一,环绕小岛千层奇石色彩缤纷,海水清澈见底,是钓鱼、捉蟹、捞海胆及潜水的最佳胜地,六至八月是钓鱼旺季。
“东坪洲警署?那不是发配边疆?是不是鬼佬不喜欢你这一套神仙鬼怪,故意整蛊你呀,九叔?”
这下轮到茅小方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家排行第九?”
靓坤尴尬的笑了笑,“我说我猜的,你信不信?”
九叔恢复了严肃的相貌,说道,“可能你真的有天眼通。”
九叔不喜欢和人开玩笑,虽然还不清楚靓坤的底细,但是也不想和靓坤继续聊下去。他转头对卢家耀说道:“小兄弟,你我素未相识,我不会害你。刚才这位同道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是他说的话基本没错。你从面相上看,确实有牢狱之灾。如果不尽快化解,恐怕很快就会应验,到时候就怕你悔之晚矣!”
卢家耀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扫把,九叔虽然只是来自东坪洲一个小地方的警察,但是警察就是警察,也不是自己能随便招惹的。
头铁说的就是卢家耀这种人。我不敢惹你,但是你说的话我就是不听,你说往东我就偏要往西。
卢家耀一头钻进铺子,大声喊道:“安妮,进来!”
九叔见卢家耀不信他说的话,也自觉无趣,转头对靓坤拱手道:“未请教?”
见到九叔这位大神,靓坤还有什么说的,把手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伸手,学着九叔的口气说道:“在下林怀坤,大家都叫我‘阿坤’。幸会!”
九叔也伸手跟靓坤握了握手,“阿坤你好!我看你和那位小兄弟是认识的,你还是劝劝他,牢狱之灾可大可小。”
“哎,九叔!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家耀念过港大,受过高等教育,信的是稣哥,不吃你那一套。你也说过,他的性格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他吃过亏了,自然也就懂得我们的好意了。”
“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我们一起喝茶。”
“改天是哪天?下次是哪次?以后有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