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雁南被徐曼丽愀然不乐的表情,把心给吊起来了:“什么?”
“你的性格已经够孤僻的了,再找这么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解风情?方雁南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郑逸南的时候,他确实挺闷的。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触到了哪个开关,一想到今天被他几次捉弄,方雁南的脸倏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喝粥。
“他跟我在一起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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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最具诱惑力的猎物亦是人心。
绝大多数人,哪个不是一边用层层伪装,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的心,一边千方百计猎捕别人的心。
不同的只是得手后的态度,或惜之爱之,或摧之弃之。
然而郑逸南却愿意在她面前卸下伪装,赤诚如孩童,尽显真性情,又百般地呵护她的心。
这一场恋爱中,她以为自己是处于弱势被捕获,想要献祭的那个人。
细思量才发现,他才是把自己当作一块画布,献祭与她的人。
喜极又生出伤怀来,她的这颗心,卑微又渺小,还千疮百孔,怕负担不起郑逸南的馈赠。
向来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如果郑逸南给她的是一片海,她拿什么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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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愁思更甚,方雁南辗转到天微亮才睡着。
正在梦里沉浮,被声音不大却很执着的敲门声吵醒。
迷迷糊糊地看一眼手机,六点二十,边换衣服边纳闷,郑逸南每次过来,都会很有修养的先发微信让她有个准备,怎么这次直接上门了。
打开门却是送早餐的外卖小哥,更纳闷,脑子里还浆糊着,也没多问,就接了过来。
等坐到餐桌边,看到贴在袋子外面的订餐条,笑了。
把小笼包、豆腐脑,虾饺、白粥摆好,拍了张照,发给郑逸南。
郑逸南:“怎么这么早,我备注让七点再送餐的,有没有吵醒你?”
方雁南:“还好。”
郑逸南:“趁热吃,吃完再去睡会[抱抱]”
方雁南:“嗯呐[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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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只小鸟在歌唱,怎么能没有听众?
方雁南一蹦一跳地蹲到卧室的床边,去揪徐曼丽的鼻子。
“干嘛!”徐曼丽把她的手打开。
“起来吃早餐。”
“不要!”困倦大于早餐的诱惑,徐曼丽抗拒着缩进被窝里。
却还是被方雁南不依不饶地拖到了餐桌边上。
“切!我以为什么呢!”徐曼丽看了一眼,又要回卧室去睡觉。
“他买的。”
“什么!”徐曼丽大叫一声,赶紧往卧室里冲。
方雁南捂着嘴笑,跟进卧室里:“他没来,是订的外卖。”
“死女人!你敢不敢一次把话说清楚!魂都快给我吓飞了。”
徐曼丽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突然又睁开来,盯着方雁南。
“老男人对你还真够体贴的!人未到,爱心早餐先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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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虫被吓飞回不来了,徐曼丽打着哈欠,只穿着文胸和短裤,去卫生间洗漱好,坐到餐桌旁吃饭。
“你昨天说,老男人抱着你睡了一下午,都没碰你?”
徐曼丽手里拿着汤匙,舀了一勺豆腐脑,又打个了哈欠问道。
“嗯。”一大早就聊这么香艳的话题,方雁南想把脸整个埋进粥里。
“老男人真是能沉得住气。哪像杨旭荣,一有机会就毛手毛脚的。”
徐曼丽搅着汤匙,面色阴晴不定。
“你们又吵架了?”
“别提了,气死我了都!正开车呢,手就伸过来摸我,把我气得,车往路边一停,一脚把他踢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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