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来到醉君坊,天才微微亮,几个婆子在外打扫街道,大部分客人和姑娘都未醒。
金瑶往里走,龟公过来拦着,却也认得这位:“金姑娘来了。”
“我找紫萱。”
“这么早,姑娘还没起呢。”
金瑶闷闷往里走:“我找她有事。”
“姑娘别乱走,我带你去。”
金瑶跟着龟公上了二楼,来到一个角落的偏房,敲了门,紫萱也醒了,正在梳妆,开门见金瑶来了,高兴的将她迎进来。
金瑶闷闷不乐坐下,又去将窗户打开,冲淡房间被闷坏了的俗香。看着远方晨光扫出一抹淡薄的辉煌,变幻着的云彩,如同不定的人生。
金瑶心情低落在谷底,还被一条暗涌的死湖淹没。
“嫂嫂今日怎么来了,是来找哥哥的?哥哥少来我们这的。”紫萱抿嘴玩笑道,见金瑶紧锁眉头,脸色布满阴霾,好似有什么烦心事,心中也猜测到一半。
“唉,我一定是疯了。”金瑶恨恨的拍打窗栏,自言自语道,反把自己手打痛了。
“小心,别拿自己出气,”紫萱过来捧起金瑶的手,关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金瑶难以启齿,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周玮林,这是犯了精神病,还是过得太辛苦,所以向残酷的生活低了头。
昨夜夫妻,她再也找不到借口了,甚至产生就跟周玮林过一辈子算了,这个可怕念头。
心烦意乱的她一夜未眠,一直在周玮林和夏汩辰之间抉择。
周玮林武功好,对她真心实意,戴上面具,挡住刀疤,模样也看得过去了。按照世俗的说法,他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但与完美无缺的夏汩辰,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好像你吃一碗白米饭能饱肚子,你吃山珍海味也能填饱肚子,只是这其中的滋味,大相径庭。
金瑶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她不想委屈自己,不想将就的只吃一碗米饭,无滋无味的过一生。
所以她后悔了,但因对周玮林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愫,后悔得有些煎熬。
“你怎么认识周玮林的?他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紫萱道:“哥哥不是好色之人,极少来的,来这里也是陪人喝酒而已。”
“我才不信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信?不信也没有办法了。”紫萱笑道。
金瑶被紫萱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气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他夫人。他可配不上我。”
紫萱明白金瑶的心思,一个人什么都容易放下,但骨子的傲气是很难泯灭的。想了想,吐露过往道:“我十三岁就被卖入青楼,至今有十年了,见过男子无数,但真正称得上‘大丈夫’的,却寥寥无几。”
金瑶问:“你该不会说,算他一个吧?”
紫萱点了点头:“哥哥侠骨柔肠,对我们这些残花败柳,都以礼相待,看我们被欺负,还会出手相救。就单这一点,已胜过多少无情无义之人。”
金瑶奇怪道:“他怎么帮你了,你这般替他说话?若不说个事实出来,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