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汩辰终于来找金瑶了,像没事人一样询问金瑶身子,金瑶心想,等你来关心我,我早病死了,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好了。”
夏汩辰将身后仆人手上抱着的一件白狐皮裘接过来,给金瑶披上:“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天气寒冷,你身子又弱,出门把这个披上,会保暖许多,也不担心着凉。”
皮裘是用一缎水青色绸缎面料做面,底是红色棉布,袖口和颈脖处是暖乎乎的貂毛,比棉被还保暖,只是分量颇重。
金瑶“恩”了一声,夏汩辰看金瑶无精打采,闷闷不乐,挥了挥手,下人都退下了。
夏汩辰轻轻抚摸金瑶冰凉的手道,柔声道:“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金瑶把手抽出来。
夏汩辰沉着气道:“我们有龙血了。”
金瑶一时没听懂,等明白过来,整个人身子僵硬,十分紧张:“怎么弄到的?”
“这个你不用管,爹现在在等着你,我带你过去,滴血验亲。”
金瑶六神无主,生死攸关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林络夕,我不要验血。”金瑶退缩道。
“金瑶,此事不容玩笑,更不容你要不要,”夏汩辰正色道,“你不要怕,如果真不是,我也有办法保住你。”
金瑶一个字也不信:“如果,如果我不是林络夕,我是金瑶,你都不会天铭堂救我,是不是?”
“别胡说,我哪里认识什么林络夕,为什么要去救她呢?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夏汩辰耐心宽慰。
“林络夕,只要一个身份就可以让你大公子马首是瞻了。”
“金瑶,”夏汩辰憋不住气道,“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是不是要把我耐心磨灭干净。当初可是你死缠烂打要跟着我的,现在如你所愿,却得寸进尺,我是怎么做都不满你的意。做人,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你明白吗?”
金瑶冷笑一声,厌恶道:“如果是公主,还需要安分守己吗?”
“你如果是金枝玉叶,也是公主之身,我保证宠着你,随你任性妄为,行不行?”夏汩辰道。
金瑶却不稀罕了,周玮林能感动金瑶,金瑶却感动不了夏汩辰,这大概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金瑶没有选择,被夏汩辰带入夏铭舜的主院,南边有个穿堂,冷风从穿堂中呼啸而过,把金瑶发丝吹散,凌乱打在脸上,刀割一般,但金瑶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只是麻木的跟着夏汩辰,看着院中雪景,凄冷的美。这会不会是她最后见到的景色。
穿堂后把守着四个穿戴严密的守军,这是夏铭舜的心腹兵甲,夏汩辰也畏惧三分,检查了二人身份后放行。
在一间紧闭大门的高大中堂,夏汩辰敲了三下门,门只被打开一条小缝,金瑶与之对视,是周玮林,目光立即低垂下,装没看见,麻木的跟着夏汩辰进去。
堂中十分温暖,中间摆着铜制的大暖炉,用木栏围着,免得人碰触烫到,四周摆有缝纫了棉垫的木凳。
房中除周玮林,还有两人,翟姑姑和夏铭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