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灵起了个大早,草草收拾一番,准备去狼王洞府,亲自向他辞行。
这次,守在门口的暗侍卫收起刀叉主动让道,没有横加阻拦,看来是昨晚狼王特意跟他们交代过了。
白灵归心似箭,行走的步伐也比平时快上一倍。
毛球在她的袖子里翻滚着,还“吱吱吱”的提醒她,走慢点。
白灵提着袖子抖了抖,“毛球,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摔下来丢了小命,可不要怪本姑娘没有看护好你。”
毛球听了,立马闭上了鼠嘴,一声都不敢再吭,是以听天由命矣。
一路行至龙栖殿大门,守门的仆人奉王命在此等候已久,见着白灵,老远便迎了过来,一番唏嘘问候,便殷勤的走在前面带路。
龙栖殿的内殿,依然宽敞明亮,一尘不染。
几个仆人见白灵走过来,一个个客客气气的,又是让座,又端茶倒水,又是主动前去报告狼王,好个殷勤周到。
白灵慢慢落座,看着他们这些反常举动,反而丝丝坐立不安,许是平日里见他们对着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习惯了,今日这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举,倒显得虚伪做作,让人看了添了几分不自在。
莫不是他们都知道本姑娘今日要离开了,终于不再碍他们眼了,心情突然都变好了?
如此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人心呐,果然善变,白灵唏嘘不已。
不时,见狼王流云阔步般从大殿后的内殿出来。
平日里看惯了他的穿着,无非是日日祥龙云卷,金丝银线,熠熠生辉的衣袍加身,整个人都是霸气横秋之相。
今儿个倒是穿着一身简易便装,草草随了件墨绿里衣,看起来比之前随和了些,倒没减少半点霸道气质。
白灵见狼王朝着自己走过来,站起来施了个礼,“白灵见过狼王。”
“白灵,今日这么早过来,昨晚可睡得好?”狼七烈关心的问。
“谢狼王,睡好了,今日早起,特来向狼王辞行。”
狼王看着白灵归去心切,看来,今日是非走不可了。
狼王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本王也不便强留。”
接着招呼一旁的仆人,道:“来人,上饯行酒!”
白灵看狼王如此爽快,倒是比昨天对着自己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痛快多了,看来是想通了。
所谓强扭的瓜始终不会甜,他能想明白甚好。
“如此,白灵多谢狼王成全。”
“无需多谢。”
仆人们呈上饯行酒,狼王拿起镀金镶玉的精致酒壶,缓缓的倒了两盏酒,一盏送到白灵面前。
“来,喝了这杯酒,今日一别,你我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又或者后会无期,日后望白灵姑娘多保重。”
“也请狼王多保重。”
白灵接过狼王手中的酒杯,心中悠然升起一丝丝感动。
回想起沦落在西楣山的这些时日,狼王曾救她性命,浴池中曾为她疗伤,日日请医圣关心病情,被诬陷时为她证清白,处处周全维护
回头想想,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他好也罢,坏也罢,喝了这杯饯行酒,在这西楣山的前尘往事与他一笔勾销,日后便是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