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人将这陨花花粉暗暗撒入泽夕的食物中,欲想将其毒死,这损花毒性强烈,可陨花的花粉却不易查觉,它散发慢,发作快,且人服食后,无中毒迹象。
晚风徐徐,夜已过半,阮知秋披了件外衣,站在窗口,道,“孩子呀,你的爹爹马上就来陪你了。”
语落,一道凉风吹过,她站在窗前打了外寒战,不知是身子冷,还是心灰意冷,她觉得今夜,特别凄凉。
无数个无眠夜里,她总是这样,披件衣裳站在窗口发呆,直到天微微发亮。
天亮了,催用早膳的伙计从章泽夕房里冲出来大叫,“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快来人呐,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
阮知秋听了,站在窗口,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接着又哭得撕心裂肺。
“泽夕啊,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当初?”
“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还是我们都错了?”
“怪只怪你心太狠,到了那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啊。”
……
接着,窗外越来越嘈杂,哭声,叫声,充斥着整个南司伯爵府。
南司伯爵府的大少爷,章泽夕,就这样去了。
至今想到此处,阮知秋的心口像被人腕下一块肉,痛得难以呼吸。
阮知秋看着自己的姐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说,“姐姐你说,若不是因为你,章泽夕又怎会弃了我和孩儿?我又怎会与他争执?不与他争执,我的孩儿又怎会胎死腹中?我又怎会下手为自己的孩儿报仇而杀了他?”
“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呀……我的姐姐……”
说完,阮知秋又一阵疯笑。
阮知春这才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只见她脸色突然一阵煞白,心中郁郁一阵闷热,捂住胸口,口中喷出一道鲜血,那鲜血瞬间染红了遮脸的白纱。
接着阮知春滑落在泽夕墓碑前,一副痛苦不堪之相。
阮知秋见状,狂笑不止,“怎么样?姐姐,痛吗?知道什么叫心痛了吗?”
这种痛,她可是亲身经历过了呀,如今也该让姐姐来偿偿这剜心割肉的滋味。
阮知春的眼泪滑入白纱,滑进嘴角,泪的咸和着血的腥一起咽进了肚子里,不知其味,久久,她说了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你早该知道你错了。”阮知秋不解其意的接了一句。
阮知春苦笑一声,也许,错就错在,她不该与泽夕相识,若他们从不认识,就没有后面诸多事情发生,泽夕也不会死,妹妹也不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若有来世,她愿与泽夕从不相识。
“罢了,如今泽夕都去了,你我在此争执这些又有什么用?”阮知春苍白一笑,仿佛将一切看开。
“是啊,又有何用?”阮知秋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道。
阮知春费力的支撑着身体,说,“秋儿,至今,我仍有一事不明。”
阮知秋无力笑了笑,“事到如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问你,那日阮府大火,纵火之人,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