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柔识大体,别说是莫羽这缺根筋的了,就是苏言都有些觉得自己该把林娇娇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顿时心里对人家的芥蒂就一扫而空了,“那不成,反正莫羽拿多少,你拿多少。”
见林娇娇还要推拒,苏言直接一摆手,让她别客气,反正莫羽也拿不了多少工钱。
苏言原本以为黄觉真是病了,过了一两日就能好,谁知道一连过了三四日,这黄觉都没见影子。
这平时看着没啥大毛病,怎么好端端就病得这么严重?
作为一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趁着今天来买货的人不是特别多,招呼莫羽多盯着点,就去了黄觉先前留过的住址。
看到眼前这住房,黄觉对自己“穷酸书生”的评价还真是一点没谦虚,这真是刮个大风,就剩一张床了。
“黄觉!”
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没听见动静,担心黄觉别真是得了重病,所以又喊了一声,见没人应就快步推开门往里走。
结果推门进去就把里头看了个干净,一张桌子,一张床,左边是个烧柴的灶台。
虽然房子破旧,但还算干净整洁,一看住的人就是个不邋遢的。
这人不是病了么,怎么不在屋子里躺着?
出了门正好碰上回来的黄觉,两人都是一愣。
“你上哪儿了?”
还是苏言先开了口,上下打量了下黄觉,这不好得很么?
以黄觉老实巴交的性子,不至于因为想偷懒用上“病遁”这种借口,再说了最苦最累的那段日子,黄觉连抱怨都没说过一句,怎么可能是想偷懒呢?
“我去山上砍了点柴。”
黄觉背后的篓子里确实背着一大筐柴火,肩上还挑了两担子,这要是生病了,得生的是“多动症”吧。
见苏言双手抱胸,就打量着自己,黄觉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像是生病,面露尴尬,“我...病好了。”
“病好了不回去上工,怎么,赚了些银子,不怕扣工钱了?”
“不是,我想...再缓两天。”
再缓两天?
“我们在店里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过得潇潇洒洒,你过意的去么?”
“我...我...”
黄觉一急,面上就泛了红,额际上更是渗出一丝汗珠。
“怎么,不想见着林娇娇?”
苏言是谁,一看林娇娇到了店里,黄觉就告病,肯定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果然一提林娇娇的名字,黄觉的脸就更红了,原本淡漠的脸上这会儿全是心事被人看透的慌张和不知所措。
“你见着她,是不是心跳如雷,浑身发热?”
“你...”
想黄觉,三十来岁,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儿女之事从未上心过,一下身边来了这么一个面相柔美的女子,自然让这书生动了春心。
这事怪苏言,没考虑黄觉这一老牛,一下见着嫩草了,肯定有点想法也正常。
“你这不是病,就是动心了。”
“动心?”
看来圣贤书上,并没有对这方面的记载,“就是你心悦人家,想让她给你当媳妇儿。”
这下可彻底让黄觉像是被雷劈着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张脸更是红得像上了腮红,还是舞台上伴舞的那种。
“我没有,我没有那种心思。”
毕竟黄觉是读书人,他和林娇娇又差了这么多岁数,要是承认了自己那点心思,那和说自己登徒子有什么两样。
所谓爱情能够不分年龄、不分性别,这在古代那属于痴人说梦,因此苏言也能够理解黄觉这着急忙慌要否认的心思。
“对对对,你当然没有了,我逗你玩儿呢,就因为没有,所以你才没病,明儿必须得给我上工。”
见黄觉又想说个什么理由搪塞她,苏言赶紧脚底抹油,林娇娇虽然能记账,但是账本可是一个铺子的命脉,就这么草率地交给旁人,她还是不太放心。
回去把黄觉和林娇娇的事情说给温染听,温染果然就开始批她,说她干嘛要把黄觉和林娇娇放一块儿。
还说什么林娇娇本来就生的讨人喜欢,黄觉又性子内敛,动了心就很容易陷进去,说她这是乱点鸳鸯谱。
说得苏言火就冒上来了,“什么叫林娇娇生的就讨人喜欢?你的意思,你也觉得她不错是么?”
从未见过苏言同他这般说话,温染那公子哥的脾气也被激出来了,“自然不错,再来,你说她又能记账,又能算数,担得上‘才女’二字了。”
才女?
看这样子,林娇娇再多待两天,就可以直接问鼎“万人迷”的称号了,下到黄觉这种书呆子,上到温染这种腹黑男,一个两个全都喜欢这种型的是么?
温染怎么会不知道苏言心里想的,只是他实在喜欢瞧这小家伙气鼓鼓的模样,因此嘴上继续说道,“你虽是聪慧,但比不得人家性子温和,处事大方。”
“是,我比不上人家,我比不得人家一哭便是梨花带雨,我比不得人家一笑就是星辰满眸,温公子,还好你我连亲都没定,不妨碍你找人家。”
见小家伙真恼了,温染才赶紧开口,“但无奈,本公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苏言一口气都到了喉咙口,还气得脑仁疼,一下听到温染这话,这气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我怎样?”
“讨本公子我喜欢的样。”
要不说女人是感官动物,刚才苏言都还被气得要失去理智,夺门而出,不过三两句话,又一下高兴得要失去理智,恨不得扑向温染,来个“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