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要是工人出了事,能赔个一二十两银子那都是烧高香了。
苏言怎么这回财大气粗,一挥手就去了六十两?
“哦,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同你说呢。”
苏言本来掐着点算温染到汾山的时间,她安排的戏码还没上呢,打算让那帮拿了银子的过来闹事儿,正好给她下一个戏码做铺垫。
结果正好撞上了她逍遥自在的时刻,虽说说服力是差了点,但是苏言相信就凭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搞定温染那都是小事。
“这帮人同寻常要债的真不一样,我还和她们没怎么谈呢,就开始抄家伙了,我跟你说,头两天的时候,差点我一条胳膊都给卸了!”
表情夸张,语气忽强忽弱,再加上那想起来依旧心悸的表情,我们的戏精女帝又“上台演出”了。
“是么?”
这时候的温染,语气里还带着三分疑惑,六分不相信,还有一分的动摇。
“那我能骗你么?他们本来死咬着一百两不松口,真是我同管事的一个一个去谈的,不信你找管事的过来问。”
苏言还生怕温染不找呢。
得天再亮些,管事的就被找来了,进门的时候苏言就开始打眼色了,让管事的机灵些。
两人谈话的时候,温染特意长了个心眼没让苏言跟在里头搀和,他知道这小家伙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这就像你和同学一起作弊,结果他被抓去和老师谈话了,尽管你们提前串好了口供,那还是紧张。
所以门一开的时候,苏言差点没忍住就直接冲上去问管事的怎么样。
但是瞧温染那无喜无怒的脸,应该是没穿帮。
“五十两,你说六十两,私吞这么多银子,带着走方便么?”
“我!这管事的怎么三两句就给招了!”
苏言懊恼地直跺脚,又是薅头发,又是握拳头,好像恨不得把管事的再抓回来暴打一顿。
“你现在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公家的钱也敢吞?”
“不是,公子!我这不是私吞,我就是要点辛苦费。”
“你这是要么?耍小聪明,欺下瞒上,若是你胆子再大些,岂不是敢打着温家的名号,肆意乱卖温家的东西?”
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家能做起来,靠的是规矩,公家的银子便是公家的,你私自挪用占为己有,若是传出去,私账同公账混为一谈,你让温家还怎么做生意?”
这道理,当然是一个受过高等工商管理教育的未毕业大学生明白的,但是她真没想这么严重。
再来,温染说的五十两,那还是她和管事下的另外一个套。
她瞅准了温染铁定不相信六十两一个人,所以故意把价格定高了,到时候就让管事的说每人给了五十两,她再和管事的二分多出来的这笔银子。
但是她现在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那点占了便宜的欢喜全被击碎了,连粉末都不剩,风一吹还迷了眼。
“你的意思,我不能用温家的银子是么?”
苏言现在心情很平静,生气到极点的平静。